“都已经查到这份上,脸早就撕破,也懒得跟他们绕圈子,直言不讳地说整治河道海子缺银子,结果您知道他带来那个书吏怎说?”
“那个书吏咋说?”韩秀峰追问道。
王千里苦笑道:“那个书吏说只要是花银子能办事都不是事儿,然后跟讨价还价,说到最后愿意出四万两。”
“他们这是想花钱买平安。”荣禄不禁笑道。
“咱们已经坏规矩,不能再坏规矩,要是拿这四万两,之前事就得笔勾销,就不能再追查。所以不敢做这主,正准备跟四爷禀报呢。”
最不敢相信是,那多统兵大员竟全躲在后头,竟没个身先士卒。主帅不去炮台,不与炮台共存亡,这士气从何而来?”
“照二位这说,真要是打起来,还真可能被西夷举击溃!”
“所以咱们得抓点紧啊。”韩秀峰站起身,看着任禾问:“行之兄,盔甲兵器和被具领着没有?”
提起正事,任禾急忙道:“禀大人,武备院甲库里兵器,跟废铜烂铁差不多,盔甲、被具同样如此。下官无能,翻找天,只挑出两车勉强能用。”
吉禄更是苦着脸道:“四爷,觉得北鞍库、南鞍库和火药库咱们也不用去,去也只会耽误功夫。”
要是有选择,韩秀峰打死也不想像现在这般搞得整个内务府天怒人怨,可想到内务府绝对是天底下最肥衙门,权衡番轻描淡写地说:“在南苑当过差皂隶仆役不算,光做过官就有上千人,出四万两平摊下来人才几两?”
“也觉得四万两有点少,毕竟机会难得,要是错过这次,今后想筹银就难。”王千里深以为然。
“想花钱买平安,怎也得八万两。”韩秀峰冷冷地说:“就这回他们,钱到
“大敌当前,大战在即,让将士们两手空空怎御敌?”王河东急切地说。
荣禄早知道武备院糜烂,却没想到会糜烂到如此地步,想到手下百多骑马甲手无寸铁,急切地说:“大人,上海那边帮着采办洋枪火药不晓得什时候才能运到,武备库又指望不上,估计兵部那边也样,看来咱们只能自个儿打造赶制。”
韩秀峰深吸口气,回头问:“千里,银子还有多少?”
“禀大人,帐上剩六千余两,之前银子全照您吩咐用作买粮,”王千里顿顿,接着道:“不过今天下午,江昊轩江老爷带着个会计司书吏找过来,旁敲侧击地提醒照这追查下最后谁也捞不着个好,问要怎样才愿意善罢甘休。”
“你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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