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很清楚大头是最不会说谎,心想大头上次去南苑没见着庆贤,那应该是早被韩秀峰安排去口外办差,觉得再追究下去反而不好,干脆心不在焉地问:“连吉禄都做上主事,此话怎讲?”
“皇上,就是打个比方,吉禄其实挺有本事,认得好多字,能写会算。不像,只会算不能写。”
看着大头脸羡慕样子,咸丰忍不住骂道:“没想到你这个憨货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皇上,不懂啥子明,就晓得要是识字,就能去考武状元,就算武状元考不上,也能去考个武举人!”大头习惯性地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又很不服气地说:“杜三就是武举人,他贪生怕死,个能打他几个,可就是比多识几个字,竟让他考中武举人,皇上,您说气不气人?”
咸丰下意识问:“那个贪生怕死杜三,现在身居何职,在哪儿当差?”
宸苑卿韩秀峰过来问问。”
韩四究竟为何派人去口外,咸丰能猜出几分,想到这种事不能搞得尽人皆知,干脆话锋转:“还是议议桂良奏报吧,柏葰,你先说。”
“皇上,奴才以为……”
柏葰侃侃而谈,说大通等于什也没说,文祥听着心里却踏实许多,暗想耆英凶多吉少,但庆贤应该能躲过劫,至少不要担心会跟他哥哥庆锡样被发配去黑龙江充当苦差,不禁暗叹韩秀峰先见之明。
……
“死,听四哥说他是在长毛攻破江南大营时战死,刘存厚刘老爷和向荣向大帅好像跟他差不多时间死,这几年会馆总是办丧事,每次办丧事都喊去烧纸磕头。”
见皇上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大头急忙道:“姜六没死,猴子也没死,他俩命大,上个月还托人给捎封信,请储掌柜帮着念。他在信里说现而今在胜保大人麾下效力,在河南不光杀长毛,还杀捻匪!”
“姜六是谁?”
国家大事跟大头没任何关系,所以懒得偷听殿里究竟发生什。
就在郑亲王、怡亲王和柏葰、文祥等人躬身退出大殿,行色匆匆地回去办差之时,皇上突然喊道:“冤大头,进来,朕有话问你。”
大头愣愣,急忙跨过门槛走进殿内问:“皇上,您想问啥?”
“你上次去南苑,有没有见着庆贤?”
“没有,”大头挠挠后脑勺,想想忍不住道:“皇上,您这说想起来,您让四哥做奉宸苑卿时,书肆里那些老爷全升官,个个都有差事,连吉禄都做上主事,好像就庆贤老爷没差事,四哥是不是打发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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