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韩秀峰最担心事终究发生。
桂良擅自跟西夷签订合约事传遍京城,朝议沸腾,谠言蜂起。
通朝*员,自阁臣、六部、九卿起,至台谏、翰詹止,无不激昂慷慨,痛哭陈辞,奏请停止抚院,大张挞伐。
尹耕云风头很快就被大理寺少卿殷兆镛给盖过,其淋漓尽致道奏疏被争相传抄,小山东为争抢份差点挤破头。
当他把殷兆镛奇文送回南苑时,韩秀峰刚吃完晚饭,正同荣禄、王千里起商量怎差人去古北口告诉庆贤他阿玛已被赐死噩耗。
丧尽天良。”
“这说皇上要法办桂良?”
“皇上心里其实跟明镜似,很清楚法办桂良容易,可法办桂良样于事无补,说到最后让等先跪安,让明儿个再议。”
“东翁,晚生愚钝,还有件事想不明白,韩四既然想提醒皇上,那他为何不具折上疏?”
彭蕴章扶着茶几站起身,沉吟道:“上折子只会授人以柄,他那精明个人,又怎会做那样事。要是老夫没猜错,他原本是打算觐见时,借帮耆英求情由头当面跟皇上说。结果皇上以为他只是想帮耆英求情,不愿意见他,于是想到四处找门路这个下下策,想借老夫等人之口禀报皇上他在为耆英奔走,等皇上召他入内时讯问时再提醒,可惜老夫等人样以为他只是想帮耆英求情。”
“四爷,听外奏事处侍卫说,那多奏疏就殷大人这道最……最犀利,殷大人不但准备好多份,任由各衙门老爷们和提前来京准备应试直隶各府县生员们传抄,还在朝堂上大声宣读。”
“怎个犀利?”
韩秀峰话音刚落,刚收拾完碗筷任钰儿便接过殷兆镛折子道:“给吧,念。”
韩秀峰放下茶杯,抬头道:“也好。”
任钰儿走到抗风洋灯下,仔细看看,抑扬顿挫地念道:“为和议贻祸至烈,伏求博采议论,力黜邪谋,早决其计,转危为安。事窃自洋人犯顺,无识庸臣俱求速和事。国家苟安日,彼即为日之亲王、宰相,而社稷隐忧,不遑复顾。琦善、耆英、伊
杨先生追问道:“他就不怕触怒皇上,不怕皇上治他罪?”
“老弟有所不知,他虽是捐纳出身,但为人处世可圈可点,是出名重情重义。而他又跟庆贤做那多年同僚,在皇上看来,他帮庆贤去求情点也不奇怪,要是不帮庆贤去求情那才不合情理呢。”
“原来如此,原来他早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说有时候真不能以出身论英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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