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卓橒则脸色正,紧盯着韩秀峰问:“志行,这多同乡中数你圣眷最恩隆,你晓不晓得皇上究竟是咋想,为何那多折子都留中,是战是和到现在点消息也没有。”
“要是没猜错,皇上也在等消息。”
“皇上在等啥消息?”
“皇上是在等僧格林沁消息,”韩秀峰放下茶杯,接着道:“要是有五六成把握能打赢,皇上早下旨开仗,可惜没有!”
“僧王出马,连五六成胜算都没有?”
万,拓地之广,超轶前代。这就是所谓刷数世之侵辱,遗后嗣之安强。
说现在主张抚局,言之凿凿地声称是为息兵安民,难道不知汉高祖白登蹶,遽议和亲,抚之不为不速,可汉高祖之后惠、文、景几世,都受匈奴莫大之患!”
韩秀峰沉吟道:“都是通今博古大才!”
“志行,都啥时候,你怎还有心情说风凉话?”
“罪过罪过,咱们言归正传,云木兄,他们议到最后究竟议出个啥?”
“僧王只是王爷,不是神仙,又不会撒豆成兵。如果不出意外,皇上明后天便能收到僧王奏报,甚至知道他在奏报上是怎说。”
“他会说什?”
“炮台未经修好,海防猝难整顿,切战守机宜,诸形棘手。”看着卓橒将信将疑样子,韩秀峰解释道:“僧王身边通译是皇上命派去,僧王到天津之后每次让幕友草拟好折子,几乎都会请长芦盐运使崇厚看看,请崇厚帮着斟酌,而崇厚跟私交又不错,所以天津那边消息比老兄您要灵通些。”
“如此说来,抚局已定!”
“如果真要是能忍痛屈从,倒没什好担心。毕竟现在虽吃点亏,受些委屈,但只要能痛定思痛,卧薪尝胆个十年八年,早晚能洗今日之辱,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现在情形老兄是知道,皇上不甘心,朝堂上诸公样不会甘心。”
“议到最后,翁心存提议由殷兆镛执笔,又拟道折子,还拉着柏中堂和文祥联衔上奏。”
“柏中堂和文祥在折子上‘签字画押’?”
“他们去都去,能不联名上奏吗?”卓橒顿顿,又苦笑道:“当然,名字也在上头。”
“这就对,别人都联名上奏,云木兄您要是不联名,这官就没法儿做,搞不好今后走到哪儿都会被人骂。”
帮御史言官和四五品京堂,竟逼着两位军机大臣联名上奏,甚至大有将包括郑亲王、怡亲王在内几位王公大臣扳倒之势,任禾听得暗暗心惊,不敢相信这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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