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补批、补点之事交给家人办理，他们
家人识字吗？”任钰儿不敢相信这是真。
“能带进贡院家人自然要识几个字，其实就算斗大字不识
箩筐也没关系。许多房考会在考生们考时候，预先自行拟好些诸如‘欠警策’、‘未见出色’之类空泛批语，阅卷时
吉云飞犹豫
下，随即笑问道：“钰儿，你知不知道这次北闱有多少学子应试？”
“知道，好像有八千多。”
“那你知不知道这次北闱，皇上拣选多少房考官？”
“十来位吧？”
“这就是，”吉云飞喝小口茶，不缓不慢地说：“八月初九开考，前后三场，十六考完，九月初就要放榜。考生们试卷要誊抄糊名，而在贡院当差书吏拢共就那
多，最快也要三四天才能誊抄完。
脸不好意思地说：“
哪敢考您，自然是考自个儿。”
“既然是考你自个儿，应该等你四哥回来之后，拿去请这次北闱考官们帮着瞧瞧。”
“吉老爷，您不但是翰林老爷，也做过同考官，就想知道你觉得怎样，就想知道能不能入得您法眼。”
吉云飞看着任钰儿考卷，感叹道：“果然是个才女，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任钰儿激动地问：“吉老爷，照您说这文章还行？”
换言之，十来个房考要在短短十日内阅完八千多份试卷。算下来个房考天要看八十多份，还要进行比较，你觉得看过来，比过来吗？”
任钰儿之前真没想过这些，下意识问：“吉老爷，您是说考官们不会全看？”
“虽说朝廷每次选派同考官时，都是挑年富力强、精壮干练之人。可再年富力强、再干练也看不过来，何况还有不少考官生性懒惰。”
“真不看？”
“也不是不看，有些房考是目十行，只看看文章工不工整，然后挑几份之前认真看过，觉得不错呈递给副主考定夺。有些房考……有些房考甚至将补批、补点等事交给家人办理，你说要是运气不好，光文章做得好又有何用？”
“不是还行，而是很好。”
“您可别哄。”
连儿对任钰儿太解，知道她就想跟那些读书人比比，忍不住问：“吉老爷，照您这说，家小姐要是男儿身，要是也去大比，定能中举人？”
想到当年做同考官经历，吉云飞放下文章意味深长地说：“能不能中举人，文章做得要好，诗写得要好，字写得要漂亮，但更要看运气。”
任钰儿心想科举不就比文章吗，禁不住问：“运气？吉老爷，小女不大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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