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厚进去取来张手绘舆图,摊在茶几上如数家珍地说:“海口南北两岸炮台由大沽协六营共三千余兵驻守,内火器营和巡捕营千余兵,分别协防南北炮台;
副都统成保所率哲里木盟马队五百骑,驻新城;头等侍卫布尔德和二等侍卫明安所率昭乌达盟马队五百骑,驻新河;因皇上之前曾谕令西夷可换内河船只至北塘上岸,僧王命北塘守军撤至北塘以北营城监视。
除后来所修石头缝炮台和塘沽炮台,作为后路策应新建海口两岸六座炮台外,天津城东三十里双港附近又新建炮台十三座,安设千两百斤以下大小铜铁炮各八
“不晓得,已经有两天没见着他,应该去海口。”
“薛焕呢?”
“他应该在僧格林沁身边,反正今儿个没见着。”
“永祥和王河东他们呢?”
“他俩跟韩宸去塘沽,他们手下全安置在城西六里柳家庄。”
吉祥走出正厅。
打发走吉祥,王千里急切地问:“地山兄,洋人有没有提出什蛮横无理新条件,僧王和恒福大人是怎应对?”
“英吉利和法兰西领事到,昨儿上午,是上次跟英吉利大兵头何伯约定回信日子,因为皇上既没下旨开打,又没恩准两国使臣上岸,恒福和文煜只能拖延时间,命海防同知博多宏武和天津知县杜恩前往,称他和文煜‘不日即至海口’,请何伯等夷酋‘静候数日,会议切’。”
“洋人怎说?”王千里凝重地问。
“洋人开始什也没说,直到昨儿晚上才差人上岸递来道照会,打算邀博多宏武和杜恩会晤。”
想到来前四爷曾说过,皇上是绝不会轻易让英吉利和法兰西使臣进京,而不但占广州城甚至攻占过海口两岸炮台英吉利和法兰西人,不但不会善罢甘休且气焰极其嚣张,觉得官军不堪击,可钦差大臣僧格林沁又是个倔脾气,王千里意识到大战触即发,急切地问:“海口至天津带布置有没有变化?”
“有些变化,但变化不大。”
“愿闻其详。”
“老兄稍候,这儿正好有张海防图。”
“有图更好。”
“博多宏武和杜恩去吗?”
“没去。”
“没去?”
崇厚边招呼王千里喝茶,边意味深长地说:“守在岸边民勇,其实全是奉僧王之命乔装打扮官军。领头那个丘八跟上岸那个假洋鬼子说,因为他们中午出言不逊,博老爷和杜老爷已经回天津。”
王千里意识到这事没那简单,想想又问道:“僧王在忙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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