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格林沁为这刻准备近年,平日里与士卒同甘苦,
远远望去,既看不见炮台上有旗号,也看不见人影,前几天偶尔在炮台上晃悠“乡勇”,仿佛夜之间全跑光。
但只要爬上炮台,就能发现队队官军或躲在胸墙后头,或躲在防炮洞里。大小铜铁炮全用油布盖着,只要上官声令下,将士们就会冲出来,把炮推到炮口。
炮台下面样是严阵以待,队队官军埋伏在寨墙后头深壕里,只有几个穿着百姓衣裳千总、把总,守在寨墙边透过缝隙观察在拦江沙外水面上游弋洋人炮船。
僧格林沁同样在观察,唯不同是他有千里眼。
刚从天津赶过来薛焕,跟守在边上直隶提督史荣椿等人微微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即走到僧格林沁身边道:“禀王爷,制台大人那边没接到皇上新旨意,制台大人说桂良大人究竟何时能赶到天津,他也不知道。”
十门,由外火器营、健锐营千兵和后来招募民勇驻守。”
“六千多兵勇。”王千里沉吟道。
崇厚岂能听不出王千里言外之意,无奈地说:“海口就那大点地方,不能把兵全压上去,更不能不要后路,何况‘后路’后头还有‘后路’。僧王虽说统领万多兵,可把山海关和通州至天津这线守军刨去,能凑六千多兵勇已经很不容易。”
“也是。”王千里轻叹口气,随即抬头道:“也得去海口瞧瞧,劳烦老弟安排两个熟悉地方家人送去。”
“行,不过……不过海口凶险,老兄定要保重。”
“就算能赶到,又有何用?”僧格林沁放下千里眼,回过头来阴沉着脸道:“薛老弟,夷酋又让那个姓潘假洋鬼子送来份照会。”
“敢问王爷,夷酋说些什?”
“称他们打算今儿个全退往外洋,两天后再进口内,让天津道再有照会,径送外洋。”
薛焕下意识探头看眼洋面上那些冒着浓烟兵船,喃喃地说:“他们来都来,为何要退往外洋?”
“所以说这事有些蹊跷,十有八九是想探探咱们虚实,说不准想打咱们个措手不及!”
“老弟放心,不会有事。”王千里想想,又凝重地说:“俗话说‘不怕万就怕万’,天津这边切仰仗老弟。”
“早跟石赞清商量好,真要是打起来,战事真要是糜烂到那步,想走就赶紧送他们走,免得他们在这儿指手画脚碍咱们事儿。”
“好,就这定!”
……
与此同时,大沽口南岸炮台上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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