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首洪秀全族弟洪仁玕所著,可以说是本反书。”韩秀峰坐下来,端起茶杯道:“据在曾国藩那儿效力余青槐所说,这个洪仁玕前些年流落到香港,直到今年春天才辗转赶到江宁,先是被洪秀全加封为军师,没多久又被封为干王,现如今总理长毛‘朝政’,在长毛中堪称人之下万人之上。”
“长毛军师……”任钰儿看着看着,竟抬头道:“四哥,您别说,这个洪仁玕倒是有几分见识,他在书中所说这些用人理政之道,尤其这句‘国家以法制为先,法制以遵行为要,能动性遵行而后有法制,有法制而后有国家’,看着有些像洋人做法。”
“他信奉洋教,前些年又直呆在香港,所思所想跟洋人差不多也在情理之中。”
“可他现如今是长毛干王,还总理长毛朝政,他真要是施行这套……”
不等任钰儿说完,韩秀峰就冷冷地说:“这你大可不必担心,很多事想到不定能做到,就算身居高位同样如此。比如肃顺,权势够大吧,可他想做那些事能做成吗?再说长毛,他们早就说啥子‘凡天下田,天下人同耕’,说啥子‘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可他们做到吗?不但没做到,那些被封为王和啥子丞相,反倒个比个贪!”
不变,道亦不变’,官场上那些陋规甚至tf已积重难返,光靠肃顺个人也无力回天。”
“四哥,您是说就算肃顺大人查到恭亲王他们中饱私囊实据,皇上也不会究办恭亲王?”
“那些王府花销个比个大,要是不贪,要是不收人家银子,王爷们怎维持体面。至于翁心存等重臣,同样如此。就算有实据,皇上也只会责罚番,不会要他们脑袋,毕竟刑不上大夫。”
“可是……”
“钰儿,你可以反过来想,要是把tf王公大臣全杀,皇上用谁?”
“照您这说,这个洪仁玕
任钰儿反应过来,苦着脸道:“四哥,照您这说,肃顺大人不管怎查也没用?”
“虽治不本,但也能治治标,至少能让那些王公大臣收敛点。”
想到聊这些太败兴,任钰儿连忙换个话题,看着他刚放在书桌上书问:“四哥,您在看什书?”
韩秀峰回头看眼,轻描淡写地说:“《资政新篇》,余青槐托人从湖北捎来,他担心这路上被官差查获,还把封皮儿给撕。”
“《资政新篇》,谁著,怎没听说过?”任钰儿对此是真感兴趣,竟好奇地拿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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