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过后两天,涂南结束手上工作,远道返回。
城里是个晴天。
她拖着两只行李箱在路边等着,半个小时过去,面前杀过来辆老爷车,尾气拖得老长。
方阮从车里下来,给她搬行李,“你说说你,年都过才回来,有你这样人吗?”
“也不想。”她其实年前就可以回来,但边疆今年雪几乎下个不停,差不多就是从石青临走后就越下越大,到后来什交通都停,唯通行那几天她票也没抢上,只好晚两天回来。
……
安佩再回到办公室外,门开着,石青临坐在那儿,眼睛又盯着手表。
没有其他人在,薛诚已经走。
“你……有决定?”她问得算得上小心。
石青临抬眼,“下班吧。”
“为什是东恒?”
“投资人只是为赚钱,你不愿意给东西,东恒愿意给,”薛诚道:“只要有回报,有时候他们不在乎什名声,至少东恒听话,为钱不择手段。”
他点头,“那要是交出制作权,游戏岂不是也要跟东恒做东西样。”
薛诚笑笑,不答话,知道他看不上东恒。
石青临又问:“为什非要选在上线前提这个条件。”
方阮给她放好行李,坐进来开车,“石哥知道吗?”
“没告诉他,”车真是旧,暖气都不顶用,涂南坐进去还是冷,呵口气,搓搓手,“看完爸再去找他,你
安佩愣下,离开去通知各个部门。
石青临把手表摘下来,收在口袋里,走出办公室,经过隔壁那间画室,停下看眼门。
时间分秒过去,他知道她很快就会回来,可惜事情,没能解决。
※※※
大雪从北往南覆盖全国大半个版图,时间也跟着推移,只要不刻意去想,过起来飞快。
“你也知道你脾气,如果不这逼你,你不会答应。”薛诚点烟,话收住。
石青临不是没被投资方施压过,但他向软硬不吃,已经是共识。投资方早就放弃要他制作权,这次忽然又来,摸准他脾气,找准时机,还搭上碍眼东恒,像是熟知他所有应对样,势在必得。可能是因为,他们当中有人够解他,知道他最不肯丢就是制作权。
“最后个问题,”他夹着烟手搭在桌沿,手背上两条青筋凸起,“薛诚,你还是兄弟吗?”
在最紧要关头避而不见,故意把他推到现在这个境地里,他就已经明白。
他们谁都清楚,这个条件只可能有个回答,所以石青临也就明白,撤资就是最终目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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