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胆,极苦,性寒,唯独
昨夜哭半宿,春天虽有些郁郁寡欢,但多年埋藏心事吐露出来,眼泪哭尽,身心都舒畅几分,不知不觉中喝两三碗肉汤,嗓子这才好些,但还带着几丝沙哑:“谢谢大爷。”
李渭给她双眼上蒙上热巾,春天痛轻轻嘶声,他宽厚手捂住热巾,指尖落在她鬓边,只露出她张黯淡发白唇和尖尖下颌。
她伸手摸到他衣袖,捏在手间晃晃,语气绵软,小心翼翼:“直在给大爷添麻烦,对不住。”
“罚你今日多喝两碗药。”他目光撩过她菱唇,手指微动,“昨夜你还打翻碗,连本带利,今日把这四碗药都补上吧。”
热巾下秀眉微皱,那菱唇微不可察嘟起,春天诚恳点点头:“好。”
个灵魂。
他用自己袖子覆在她脸上,把她藏在这方小小阒暗中,她借着他衫袖,呼吸着他气息,人生初遇痛苦和无力,少年人仿徨和孤独纷至沓来,痛彻心扉,肩膀颤抖,无声痛哭。
李渭缓慢又温柔抚着她发,静静等她将泪水哭尽,人人都要经历这样时刻,无论对错和结果,痛过,才能知道以后人生要如何选择。
今夜残月暗淡,夜风柔和,四野寂静,星泪点点,照亮苍穹。
春天哭累昏睡。
李渭舒展剑眉,将热巾撤下,浸在热水里,再递给她:“说好,可不许反悔。这就去给你煎药。”
春天将热巾敷在肿胀眼皮上,亦从石榻上起身,微露点视线,亦步亦趋跟着李渭走出木棚,看李渭收拾用具,生火煮药。
李渭手中攥着几种草叶,有些取其茎根,有些折其嫩叶,春天捏起根青绿细枝:“这是什呢?”
“牛筋草,行走沙碛骆驼若是发热呕吐,会主动啃食这种草,可以祛热解毒。”
“这个呢?”她捻着柄缀满细碎黄花对生叶。
哭过之后,这觉反倒睡得安稳,直至次日晌午方才转醒,高热也退些,只是身体软绵,体力不支,饥肠辘辘。
她双眼痛睁不开,伸手摸发觉眼睛已肿胀如核桃,只透出条细缝瞥见线光亮,细嗓疼痛,连话都说不出来。
春天听见身旁似有轻笑气息,转头去看,果见李渭在侧倚墙抱手,漆黑双眸盯着她。
她想起昨夜之事,想跟李渭道声谢,嗓子却干涩说不出话来,又想自己这副模样定然狼狈难看,抬袖挡住自己脸。
“先吃点东西,去弄点热水给你敷敷眼睛。”他守她夜,见她情况稍好,此时也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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