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瞎子巷,春天和长留成日朝夕相处,她很是喜欢长留,话语在心中滚又滚,忍不住问李渭:“大爷少年时候,也和长留样?”
羞涩、温柔、矜持、稳重、文静又瘦弱长留。她在心里慢慢描摹着李渭少年时模样,是样吗?那时他是怎样眉眼,什样神情?
他转头,眼里带笑:“你想问什?”
“想听听大爷以前故事。”她终于鼓起勇气,直视着他。
李渭将药汤端下,递在她面前:\"先喝药。“
生于沙地,治头痛,解毒,你喝苦汤就是此物。”李渭也择起枝,“西北军中常用此药给将士们治热毒。”
“没想到大爷还懂医术。\"
“家里病人多,请医问药,耳熟能详,也只知道几样罢。”
“大爷这些年也很辛苦吧。”她低声道,“李娘子身体不好,大爷既要照顾家人,也要外出养家。”
“还好。自十三岁起就跟随老爹在外走商,后来从军,再军中回来,重归商路,这十多年间,在家时日并不多,对家人也多有亏欠。”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两章量~~
春天将敷眼热巾取下,叠在膝头:“大爷有寻过自己身世和族亲吗?”
他停下手中动作,眼里是抹淡淡郁色:“十五岁那年,老爹带去过次渭水,给指认过当年生父母遇害之处,那是在天水郡渭水岸,沿途人烟稀少,水边有两间邸店,当年生父母前夜在邸店歇过脚,问起邸店主人陈年旧案,邸店主人只道生父母共仆从十人,箱箧数担,衣着殷实,口音似是中原带人,因仆从不慎打翻个箱笼,露财,或是应此被贼人盯上,可这渭水旁贼窝匪人不知有多少,要从官府卷宗、匪丛、父母沿途踪迹查起,所费人力财力非等可望眼。后来入军中,成婚生子,俗事缠身,再也未能去追寻二。有时转念想,纵然找到自己身世族亲,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但生父母已亡,怙恃俱失,无人可奉茶孝敬,那又有什用呢?就留在河西当李渭,也不错。”
他们两人在样年龄,都踏上寻找父母路途。
两人默然半晌,李渭煮药,春天生火,隔许久春天道:“大爷还有家人,还有长留陪着呢。”
李渭微笑:“长留啊。十七岁就有长留,晃眼十年过去,他也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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