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眨眨眼，她往后退
步，手贴在他额头，仍是烫手，忧心忡忡：“你直在发烧说胡话，
喊你好久。”
他只觉身背剧痛绵绵，连身体都僵硬，头颅昏沉，知道自己是伤后发起
高热，提提力气，皱眉环顾四周，天空晴朗，日头高照，他们出群山，身处片空旷荒野。
春天扶他起来：“昨天你下马后就昏睡过去，身上又烧着，夜都未醒。”
她递给他水囊，他勉强喝几口水，闭目休息半刻，睁眼见她小心翼翼捧着鸟蛋和野果递到他面前，满怀期待盼着他吃点东西。
他略略吃几样，稍稍有力气，去摸包袱里药瓶，蹒跚着站起来，要走开去给自己换药。
“老爹，还有个长姐。”他心头慌张，面色上却强装镇定。
“那你什
时候回来呀？”她问他。”回来？回哪儿”他疑惑。
“当然是这儿呀。”她嘟起唇，跺跺脚，不满意他答复，眼里流光溢彩，“直这等你呢。”
转瞬那篱笆消失不见，少女却偎依进他怀中，搂着他腰，螓首在他怀中蹭蹭，娇滴滴道：“李渭，你别走。”
他被怀中少女拱心神凌乱，面上熏红烫，支支吾吾：“”
有人站在篱笆内朝他拼命挥手，召唤他回去。
“快过来。”
那是个十四五岁少女，容貌将四周光景都衬明艳，穿着身鹅黄襦裙，她笑盈盈望着他，双猫儿眼清澈如泉。
他近前，只望眼，瞬间怦然心动。
是，就是她，原来是这样个人。
她跟着他：“李渭，可不可以来帮你。”
他摇摇头：“无事，自己可以。”
她踮起脚尖，双臂攀上他肩膀，仰头注视着他，柔声道：“你走怎办呀。”
他手臂不自觉搂住她细腰，宛如对热恋中情人，“很快就回来。”他抿抿唇，“回去跟老爹说声，再回来看你。”
“别走。”她目光突然沉寂，面容带着哀戚，“李渭。”
但他似乎有不得不走理由，望着她眼神，只觉心头剧痛，难以割舍，眨眨眼，少女哀戚面容突然近在咫尺，俯视着他。
春天终于吁口气，蹲在李渭身边，绽放出个笑容：“李渭，你醒。”
“李渭，你要去哪儿？”少女探出半个身子，手臂搁在篱笆上，双手支颐，眨着眼问他。
“回家。”他跳下马来，手里握着马鞭，隔着篱笆和她说话。
“你家在哪儿呀？”
“在甘州城，安顺坊瞎子巷。”
“家中都有谁呀？”她笑嘻嘻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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