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站在不远处,望着那队突厥军,又见李渭用炭笔写了几个字,上前递给那名兵将,那名兵将略看了李渭几眼,神情似是平淡,点了点头走开。
她问李渭:“我们是要跟着他们去找贺咄王爷吗?”
他想了想:“不用,我只带句话给他,曳咥河的源头就在这附近山中,我们两人沿着源头往下游走即可。”
两人走的那日,家家户户俱抱出马酪酒给两人送别,春
送火节后,李渭去了趟锻房。
锻房的入口热浪掀天,水汽缭绕,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嘈杂急切,山洞阔而深,热气扑腾,李渭初初一眼扫去,约莫有四五十人之多,俱是光膀短裤,浑身湿汗,挥着巨锤捶打铁器。
斛萨裴罗见有人来,起先把李渭拦在了锻房之外:“族内私地,请贵友止步。”
“请梅录借一步说话。”
两人在锻房外说话,斛萨裴罗知道李渭想打探锻房的情况,怕惹出什么枝节,有心拒绝,李渭沉吟片刻,只问:“敢为梅录,如今每月所锻造的兵器,数目与六七年前可否比肩?”
入。
吃过这口食物,人群纷纷松散起来,男人们喧闹着喝酒吃肉,春天混在人群中,也吃了个顶饱,见李渭朝她招手,递过来一块俱是肥油的羊肉。
她不爱荤油,见李渭油乎乎的手中的肥肉,不禁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皱了皱秀眉,别过脸:“我不吃了。”
他将羊肉递到她嘴边:“这是羊尾的臀油,虽看着油腻,却入口即化,清淡滑嫩,口感像醴酪,是羊身上最好的一块。”
她忙不迭的摇头:“不了。”
斛萨裴罗含含糊糊,良久方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突厥人在为将来的大战提前做准备了。
李渭离开军营数年,战与不战,其实与他关系尚且不大,但若西域各道又被战火冲断,商旅无路可走,赖商路生存的河西各郡被骚扰抢掠,民不聊生,他也脱不得身。
几日后,有一支二三十人的突厥军过来取兵器。
起首的兵将略一清点了数目,阖上手中小册子,命人将兵甲都搬上车辆。
李渭坚持要将这块大肥油送到她肚子里,递到她嘴边:“试试。”
春天再三推拒:“会胖。”
他挑挑眉:"那更要吃。”
那块绵软又淡黄的肥油几要贴着她的脸,春天嫌弃的皱皱眉,红唇一张,勇气可嘉的将那一大块肥肉吸入嘴中,他被她柔软的唇触到拇指,轻轻一吮,只觉心荡神趐,脸上却纹丝不动。
这羊臀肉都是油软膏,确是入口即融,还带着微甜,李渭一连喂了三四块,见她连连摇头嫌弃,最后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