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马儿慢下来,他想着,就算鬼神在上,此时也许被风沙迷眼,看不见他这点贪念。
她睡很熟,这儿暖烘烘,舒服不得,她于是什也忘记,忘记她为何而来,忘记她要往何处去,忘记自己名字,只想在这儿,好好安稳睡觉。
他掀开她兜帽,微微低下头,窥视着她清丽容颜,头发微乱,眉眼婉转,肌肤光洁,唇瓣如花。
初雪般吻,温柔落在她发间,她光洁额头,最后轻轻落在她唇间。
她从毡毯里仰起头,尖尖,小小下颌抵在他心口,长长睫上沾点白絮,他想轻轻吹去,又怕惊扰她。
“李渭。”她在毡毯里搂住他腰,脸颊在他胸膛,猫儿似得蹭。
简直是心惊肉跳,李渭深深凝视她,轻轻问:“要喝水?”
她咯咯笑:“李渭。”
李渭柔声回道:“嗯。”
天掐指算算,在此地已然住将近个月。
斛萨部有如世外桃源,这个月时光飞逝令人心惊,她走时候也特别恋恋不舍。
春天也被热情族人灌下不少马酪酒,双靥微红,眼儿清亮,在送别声中同李渭踏上旅程。
塞北天已微有凉意,冷风起后,酒气顺着热气往脸上冒涌。
她和李渭共乘骑,走出这片宁静草原后,李渭再回头去看斛萨部,已然隐藏在无边绿意中,再看身前春天,见少女双眼氤氲,满脸热气,正是副酒酣身软模样。
“李渭。”
“嗯。”
“李渭。”
“在。”
“困。”她眨眨眼,“好晕”
她模糊听见李渭唤她声,醉眼迷离,娇憨朝李渭伸出双臂。
李渭松缰绳,把她裹入毡毯,安放在自己身前。
在斛萨部养个多月,她脸颊微微有丝丝肉,但仍是瘦弱,小小团,冒着浅浅酒气,藏在自己怀里。
呵着热气脸蛋贴在他胸膛,李渭紧紧毡毯,在风里无声走着。
“李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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