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鄯虽小,也很爱笑,笑起来只见雪白贝齿,双眼迷成道小缝,只觉分外可爱,她团稚气,服侍日常起居却十分娴
她从来没想过,她还有回去天。
如果没有路所遇那些善意,她早早已死在半路。
回想自己过往,才十五岁年纪,有过无比快乐,有过悲伤和无助,也有深深自责和痛苦,也有过短暂解脱和幸福。
有很多东西变得微不足道,也有很多东西显得弥足珍贵。
马车和人群沿着伊吾道车履足迹往回走,李渭领着这支送行军队,王涪骑马伴随春天左右,时不时说上几句话,陪她解解闷,他也是河西人士,多年走南闯北,天文地理,风土人情,侃侃而谈,倒是比李渭有趣多。
后,也替叔叔烧叠纸给你父亲。”
春天点点头:“会把阿爹送回新丰安葬,也会还爹爹个清白。叔叔若是再回长安,也请知会声吧。”
伊吾至玉门大概走大半个月,自上次突厥侵扰冷泉驿后,这条开通数年伊吾道又渐渐不太平,多有流匪抢掠商旅,王涪特意请伊吾守军派支十余人军队路护送。
除此之外,王涪专为春天寻辆阔绰马车、车内设有软榻、茶案、香炉,还有个专门伺候春天起居小婢女,名唤何鄯鄯,才十岁。
来去境况,真真天差地别。
算起来,王涪这半载为寻她来回奔波,很是有些故事,春天连连道歉,甚觉对不起他。
“这倒没什。”王涪坐在马车外大笑,“不过费些脚程,不及你们路十分之辛苦。”他据实说,“如今能找到女郎,亦是大功告成,只等王爷赏赐。”
春天亦是颔首微笑,闻言动动纤细手指,抓抓长裙。
路紧行满赶,衣食住行却无处不精细妥帖,她知这路荒凉,却屡屡惊叹王涪每日都能有些新鲜东西逗她开心,有时是只机关精巧连环,有时是来自某地种有名吃食,有时又是拙朴有趣小玩意。
绝不会让她在这漫漫路途中感觉到分毫无趣、孤单或是轻慢。
送别人群,陈叔叔和绿珠、安万金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不知不觉,已到秋寒时候。
草色近看尤是带着盎然绿意,远远瞧,连片绿野,早在不知何时染满地枯黄之意,风里裹着细碎寒凉,这热闹繁荣伊吾城,看着也带着几分萧瑟。
“姐姐,伊吾已经看不见啦,把帘子落下来好。”鄯鄯见春天仍远眺望着伊吾城门,小声道。
她回过神,眼里有闪闪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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