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垂眼,摇摇头,脸色冷肃,慢慢抿口酒。
“去劝劝吧,她毕竟年纪小,有些心事也只跟你说。”王涪苦笑摇摇头。
“她避着。”李渭皱眉,心头极度焦躁。
行人再行至冷泉驿时,颇有感慨,被火烧过戍堡又重建起来,只有墙角依稀还有大火痕迹,春天打量着这当日错过驿站,堡内各处依旧有着大火痕迹,粮店、邸店不
这两日两人之间,句话也不曾说过。
两个人心里都有愧。
春天听见脚步声,眼尾也瞥见李渭身影,将头往侧旁扭,避着他。
李渭见她这个动作,站定,隔她几步,看见她柔美小半侧脸和截纤细脖颈,思量再三,问她:“苦草驿外头有片红沙,夕阳照耀下,沙地色彩如霞,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她轻声道。
熟,每天都能逗春天开怀。
王涪和鄯鄯,都是很能招人喜欢。
自安万金家那夜起,她就很少能和李渭说几句话,两人关系变得极其微妙而奇异,似亲近又仿佛分外疏远,以往两人形影不离,如今换做王涪时时陪伴她左右,李渭倒是和那队兵卒相处融洽,同吃同眠,同进同出。
王涪也感受到两人之间这奇怪氛围,和春天说话时候时不时瞥瞥李渭,见他神色惯平静,也同李渭说几句话:“能凭己之力从莫贺延碛再到突厥国,能毫发无损回来,阁下真不起,某佩服。”
李渭笑笑,无奈摇头:“倒是有些后悔,若早知王兄在后寻人,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让王兄帮忙,倒更便利些。”
“好。”他点点头,快步走开。
她听见他脚步声,心如片被蚕蛀空桑叶,极力克制,忍住不回头。
有鄯鄯和王涪陪伴,李渭在她身边就显得无足轻重。
春天心情更为抑郁,越临近玉门,她脸上笑容就越来越少,鄯鄯很难再逗笑她。
王涪去问李渭:“你两人闹不合?”
春天坐在车内,闻得此言心头忽然滞,如鲠在喉。
塞北秋意来极其迅速,不知哪日早晨,青霜已沾屋瓦,荒凉沙碛芨芨草猛然间被吹尽最后点绿意,瑟瑟发抖缩成团灰黄。
夜里宿在苦草驿,天气寒冷,呵起成霜。驿站简蔽,春天行人就把驿馆塞满满当当,鄯鄯将车厢内锦被香炉、茶案俱都往下搬。
李渭将马鞭往腰间塞,也帮着鄯鄯将东西搬入房内。
他将手中香炉搁在案上,见春天解下风帽,独坐在屋檐下,晒着明晃晃太阳,想想,迈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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