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牛,你再买匹马啊,马车总比牛车快。”景深提议。
“马能犁地吗?再有了,凭啥要我给她女儿办嫁妆?”富贵叔愤慨,想到自个儿老来无子便更愁了,脑内一搅和便急得跺了下脚。
一跺堂屋外就传来声沙哑的猫叫声。
众人看将去,一只和富贵叔同等身材的橘猫钻进屋来,与此同时景深膝上一
才将醒来的富贵叔忽长叹一声,小满望着富贵婶出堂屋的背影,随口一问:“叔,咋又叹气呢?”
富贵叔却坐端来,招呼几人坐下:“你们几个来得巧,帮我拿拿主意。”
小满忙道:“叔,我们还小,能替你拿什么主意……”
“你们念过书晓得事,聪明。”长胡须随着他叹气微摆动下。
他说起教他发愁的事来,甚少与他说话的夏意如今打量着他,觉得他又比往日瘦了些,面颊上又干又皱像是给妖精吸了精气去。
眼景深,后者被他看得迟疑几许才进堂屋。
堂屋比之夏家小院实是宽敞许多,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闭眼撑坐打着盹儿,脚边的火盆里只少许炭燃着,大橘也守在火盆边上,睡眼垂垂。
“你们咋进来了?”身后传来道女人的声音,细且低。
是富贵婶子,瘦得像柳条儿,这时候手上端着几块切好的油饼,见人看来时欲加藏掖却手足无措。
“就是来看下猫。”夏意弱弱答道。
他先说着分家后幼弟的事,原他幼弟从分家后就住去襄云外,前些年病没了,他那弟妹便带着家中儿女来若榴管他要办丧事的钱。
富贵叔念着兄弟情,给了一封银子去,不料那母子几人蹲在院外哭诉说他连兄弟出殡的钱也不肯出,无奈之下又教媳妇从床头摸了十两银子出来给了这才回去。
说到这儿,富贵叔长叹一声,听似悲咽。
小满隐约还记得这事,那时她才丁点大,这时候慨叹道:“原是他们的错,倒怨在你这儿了,只是您咋还愁着这事?”
“哎,愁的不是这个,是前个儿来人说我那侄女要嫁人了,家里撑不起嫁妆,就想要我给头牛去……可家里就那一头牛啊,给了他们我用啥。”他嗳嗳叩着掉漆的方桌。
“诶,那……那你们进来罢。”说罢进屋去,将装着油饼的碟子搁在富贵叔肘边,摇醒了他。
门口的夏意再摸了摸耳垂,有些后悔……作何还来屋里看它,这场景委实教人难堪。
这夫妻俩是如何抠巴,景深早有耳闻的,只没想到能为几块饼局促,好笑之余也觉察了夏意的不自在,弯了腰在她耳边说:“我们看看就回去罢。”
“嗯……”
然而天不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