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景深,似还在因只有只耳坠儿恼丧,伸手戳戳他:“景深?它怎来?”
“自是买来,明日再与你说,”他垂头,脸上早没起初笑意,接着说句,“等明儿天亮,就去找另只。”
这话倒像是在跟耳坠儿赌气。
夏意笑
二人个往左个往右各说几句,比当初争软硬柿子时还要无趣,夏先生面不改色地刨刨盆火,给两人煨豆粥吃后才各自归屋歇息。
卧房内夏意才将点亮灯,就跑去大箱子里翻找能做虎头帽料子出来,在烛光下打量时就听窗又教人敲响。
不必问,定是景深。
她抱着灯咚咚跑去,跪在矮榻上开窗:“这回是什事?”
景深遏抑着笑,剑眉底下双眼却藏不住笑意,从怀里摸出手帕搁在窗台上:“记得曾有人巴巴儿看过这东西。”
当闷。
事儿既转开,夏意便重新看手上虎头帽儿,天色已然大暗,看不仔细时她便不舍还给小满,同时心里也下主意。
虽做顶虎头帽要经剪、贴、插、刺、逢十数道工序,少说要做七八日,却比买来顶合算。前些日子将那身戏服绣个大致,正好没有玩,不如做两顶帽儿来,她顶,景深顶,到时候起戴上,多好看呀……
戌时初驴车便回若榴,夏先生敞着院门等好久,见着驴车后上来接东西与致谢,易峰自觉吃不起先生谢,又和易寔帮着将东西送到屋里去才走,走前互道几句冬至好话。
当夏意在屋里给先生看买什东西时,景深便和日未见阿溟将李叔与阿宝新衣抱去临院里。
“甚东西?”她看眼手帕儿,乱糟糟,指头牵。
烛苗晃动下,只小巧透红耳坠儿乖巧躺在二人中间。
“咦?”景深对着那粒红眨眨眼,呆呆儿咦声。
夏意懵会儿,后拣起耳坠放到手心,借着烛光看,想起这是好久前跟景深偷偷去襄云那次相中耳坠儿,那时她只觉得好看,缘着未打耳洞便打消这个念头去。
方今又见着它竟是景深给她。
回来时夏意正指着装水粉胭脂袋儿,有些害羞地说道:“爹爹,还跟小满起买胭脂。”
夏先生听后愣,随后面上露出些歉疚神色,揉揉她脑袋:“竟忘们小意已大到爱美年纪。”
总说她是个大姑娘,却连女儿家爱打扮事也忘。
夏意像小牛犊那样用头顶顶夏先生手心,反驳说:“才不爱美。”
“胡说,哪儿会有不爱美姑娘?”景深适时插嘴,手却扶着袖兜里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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