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果真是爱美,涂抹胭脂时忽然想快些及笄,到时候还能买好看发钗来。
对镜梳妆毕,她又捧着镜子去窗边臭美许久才坐回去,目光扫过妆台上那只石榴红耳坠儿,她拿将起来在耳边比划半晌,又萌生要打耳洞念头……
约莫在那妆台前坐餐饭时候,她才起身扭扭腰,寻着张绣着芙蓉手帕儿覆在头上出门去。
薄薄儿纱巾并未挡住她视线,只所见事物蒙上层纱罢,她隔着手帕张望下小院,依稀辨出是白茫茫模样,垂眼看看地下,已不见雪飘,该是停。于是去雪地上蹭蹭,不及上次久积雪厚。
“怎傻站在雪地里?”
“反悔什?”
突然声,夏意忙转头看爹爹卧房那边,他正提着盏灯探头看着她,不仅声音听着吓人,这场景也挺吓人。
她忙将窗台上衣裳收回怀里:“爹爹早些睡呀。”
后在夏先生注视下关上窗,只将景深衣裳与先生搁在起就往盆边取热水洗漱去。
夜好眠,便是屋外风雪也没惊扰她。
仰着头,伸长手将只坠儿放在他眼前晃晃:“明儿教雪藏去,便是扫雪去也不定有呀。”顿顿又说,“你既送这般好看坠儿,也要有东西给你。”
“什?”
夏意笑出齐整贝齿来:“你将今日才取回来新衣裳给。”
“为何?”
“你不想要绣小石榴?”
夏先生如既往从身后出声,夏意捂好手绢转头看他:“现在什时辰?”
“隅中。”
夏
***
再醒时又是摇银世界。
比之大雪那场渐大雪,冬至雪是夜骤至,鹅毛大雪教院里树又夜白头。
夏意洗漱后便急急坐去铜镜前,仔细擦过铜镜,将装胭脂、香粉小盒摊放排,再兑黛粉便傅粉点唇描起眉来。
昨儿买这些东西时,店家娘子还给她和小满看好多册儿,分说小山眉、月眉、倒晕有何不同,又教二人如何敷粉点唇,若非如此,她也买不这许多东西回来。
话音甫落,景深便换上笑意,窜回他房里抱两身衣裳出来,往窗台上搁,弓腰直视她眼睛,凶道:“这次你若再反悔,就——”
“你就?”夏意脑袋探近些,两颗头像是要撞在起。
景深倏地站直身来,抬手将她脑袋摁在冬衣上,摁完便跑。
从软绵冬衣里抬起头夏意,摸摸不算疼鼻子,竖着眉毛冲景深凶道:“已经反悔!”
只这唬人无甚威慑力,景深头也不回钻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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