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凤飞白心中略有遗憾,他登基五年有余,将近六年,从八岁时看奏折,每每都是沈醇读之他听之。
那声音不疾不徐,即便国事想起来每每需要绞尽脑汁,也觉得是种享受,如今却要断?
看奏折之事也是凤飞白不解之处,这人分明能用那些小事糊弄朝臣便是,却每每都将重要事给他过目,他虽无决策权力,可看过许多,碰上朝臣所言之事也能够想到应对之策。
这样事会让凤飞白觉得沈醇在培养他,可每每有此猜测时,他试图拉拢势力都会被翊王斩断
“拜见陛下,陛下金安。”沈醇恭敬行礼道。
这多年他虽然掠夺权势,步步加剧小皇帝压力,但是礼数上少有错漏,也让人拿捏不住把柄。
“朕说过多次,爱卿见朕不必多礼。”凤飞白视线投在殿下,看着那人仿佛天生含笑眉眼和行礼举动,尤其不解为何是同样行礼,这人做来就是比他人好看甚多。
“礼数不可废。”沈醇行礼过后,转头示意跟随人。
侍卫将厚厚奏折抱上去,太监总管接过放在御桌之上,凤飞白看眼道:“这些都是新呈奏折?”
他自然知道翊王治下从不滥杀无辜,宗族亲人只要不欺压他人,从无问罪之说,他与母后虽然受制于人,可应吃穿用度从未有任何短缺苛待。
翊王治下宽严并济,国库丰腴,四海升平,比之父皇在时可谓是气象新,百姓只知翊王,而不知辰元帝便是他政绩所致。
凤飞白甚至不确定自己夺回属于自己东西后是否能够做比他更好,他是仰慕那人,从幼时初见便仰慕至今,只是他也是畏惧,就像母后所说,翊王做再好,也是悬在头顶刀,你不知它何时便会落下,与其日日悬心,不如除去。
多年隐忍,凤飞白却愈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甚至有时候会不明白自己,沈醇有恩于他们母子,他夺去那人所有骄傲和权势,岂非恩将仇报?
“新批复完。”沈醇笑道,“陛下可过目。”
“给翊王赐座。”凤飞白说道。
御桌左侧置座,沈醇步上高位落座道:“今日臣就不读给陛下听。”
凤飞白蓦然看向他道:“为何?”
“陛下如今还有不识之字?”沈醇抬眉道。
可他夺,又是本该属于自己东西。
“陛下,陛下……”太监总管叫几声。
“什?”凤飞白抬头道。
“翊王来。”太监总管提醒道。
凤飞白抿下唇,坐直身体道:“请翊王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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