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竺抓紧头顶布,裹紧被子慢慢擦着头发,沈醇坐于另外侧床榻,看着他有些慢腾腾动作。
他擦倒是颇有章法,从发顶慢慢擦,待擦到发梢时,也就干。
只是水滴滴滴答答,不是落于他膝上,就是落于他脚背之上,每每落时,那白皙脚趾都要微缩下,本来不算矮人蜷缩在被中,倒真有几分可爱可怜意味。
白竺擦遍,将布搭在旁,蜷缩进去直接躺好道:“
“来吧。”沈醇将止血草捣碎,重新握住他脚踝道。
“不必。”白竺正欲拒绝,却被沈醇握紧那处。
“你自己擦哪里都是血,况且你舍得撕你衣服?”沈醇拿过布轻轻擦拭着他伤口,将周围弥漫血迹都擦拭干净,这才将止血草覆上去。
白竺呼吸轻颤,沈醇抬头笑道:“大夫可是觉得疼?”
“不过是担心你衣服数日未洗。”白竺侧过头说道。
“不看便是。”沈醇在那眼已经看清水流之中人影,他虽眼盲,月华之下却像是水中魅惑人心水妖样。
墨发在水中飘荡,散落如同水雾,周身冷清皆被溪水化去,哪里还能留下丝毫。
沈醇拉住他手腕,在拉上来时直接以岸上衣服将人裹住,横抱在怀中朝着木屋走过去。
“放手。”白竺目不能视物,抓住他肩膀时颇有些手足无措。
“先处理蛇毒,此时不是任性时候。”沈醇抱着人进屋子,将他放在榻上,拉过他脚腕检查着伤口,“伤口发黑,有毒,先为你处理。”
“不用衣服,用手帕。”沈醇从怀中取出方帕子撕开,连在起,绑在他脚踝处。
“男子还带手帕。”白竺说道。
“男子怎就不能带手帕?”沈醇将那处扎好道,“若是平时擦汗,总不能随意撩起衣摆来擦。”
“擦汗用?”白竺脚趾微缩。
“这条是新。”沈醇看着他发上滴滴答答坠落水珠,起身从溪边将他东西取回来,将干净布罩在他发顶道,“大夫擦擦吧,若是被子弄湿,可要生病。”
白竺垂眸抓住他手腕道:“蛇毒对无用,不必。”
沈醇看去,原本黑青色泽确在缓缓退去,只有血液顺着那处流下来。
“百毒不侵?”沈醇问道。
“嗯。”白竺收起脚踝,蜷缩着抱住自己道,“你去屋外西南三尺摘些止血草来。”
“好。”沈醇起身去做,进屋时床上人已然用被子包裹住自己,正摸索着伤口擦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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