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漆黑片,药味已然闻着很苦,药汁必然更苦,他微微蹙着眉,明显不适应,可还是强拧着眉头喝下去。
“清水。”沈醇将碗放在他手边。
“你不必做这些事情。”白竺放下药碗说道。
“大夫虽然能够独立自主,可这人天生善良,喜欢照顾人
沈醇退到边,看着他从药箱之中取出数个药盒,从其中分捡着药材,放到堆时起身取过药炉。
正思索着接水,沈醇将木桶放在他旁边道:“水。”
白竺摸索着点燃药炉,加药时手碰到壁,微微滚烫感觉让他指尖直接开始发红,可他不过微微蹙眉,便若无其事将药材放进去。
手试探着药炉温度往里面添些柴,偶有烫伤,也不过蜷缩下手指。
沈醇看着他举动,倒不知该如何苛责他。
时分,怀中人轻轻动着身体,直接让沈醇睁开眼睛:“大夫醒?”
白竺本还在昏昏沉沉摸索着,闻言蓦然睁开眼睛,在摸到属于人体温时脸色十分难看:“下去!”
他出口时才觉得声音沙哑。
沈醇拉开他手腕起身道:“非是占你便宜,只是你昨夜高热,不能不管。”
白竺起身,手上掉下已经有些干帕子,知晓自己是误解:“既是高热,降温便是。”
他已经习惯人生活,即便受什伤,喊出来也无益处,唯有自己默默忍受,病要吃药,总不能因为烫伤便不吃,遭什罪,受什苦,也只能人扛着,不能跟任何人说。
他沈醇虽是可帮忙人,但在他眼中想来只是过客,因为到此时为止,他们还不知彼此姓名。
凡间如此,清绝宫中清绝仙君也是如此,有苦只能自己咽,只能自己扛,因为说出无益,无人可并肩同行。
三碗水煎成碗,白竺摸索着帕子,沈醇给他递过去,握住他手腕直接覆在药罐柄上,另外只手给他指明药碗地方。
白竺端着药罐,将其中药汁倒进碗中,捧着递到唇边慢慢喝下。
“你初时喊冷,又找不到被子,只能将你连被子起抱住,谁知大夫你从被子里直接钻进怀里。”沈醇说道。
“不可能!”白竺面色僵硬。
“在下冒犯。”沈醇说道,“大夫可还觉得难受?”
白竺摸下额头,又把下自己脉,知道是昨日事直接引起今日高热,若不治疗,高热要命也有可能:“尚可。”
他起身下床,微有些踉跄,沈醇下意识搀扶时,他抽出手臂道:“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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