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予安对与宁的排斥,尝试插手却无能为力。
想起对予安的怀疑,他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滋味,他从没有想到予安竟然可能是李师叔的弟子。现在他试图去回想和予安有关的事情,他觉得他能够记得的少的可怜。
他真的做错了吗?
杨春归叹口气说:“现在因雪照顾予安,你们放心就好,等着孩子气过了,你们再好好和他道歉。总归是亲生父子兄弟,总能够过去的。”他见他们父子三人都是失魂落魄,心不在焉,叹口气,不在多说,先行离开。
等到杨春归离开。
*
而此时鹿家。
鹿望北浑身湿淋淋得坐在沙发上,他两手靠着膝盖上,撑着自己的额头,失魂落魄又狼狈可笑。
他从来没有这个样子。
鹿与宁从房间里,拿来了浴巾,给鹿望北擦头发。
种颜料,因此始终没有办法被修复。
颜老看着手中的印章,怀念道:“这枚‘逢月’的印章也是我亲手为师弟雕刻。”那年师弟风华正茂,天资卓绝刚刚成年,真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候。
鹿予安听闻这句话,眼神微动,抬头就看到,颜老对印章珍之重之的样子。
颜老带着背负了一生愧疚,坐在沙发上的声音苍老而悲伤说:“师弟一辈子没有原谅我,也是我应得的。”
他顿了顿朝鹿予安说:“予安,你听完之后怪我,我不生气。但现在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还小,需要人照顾,如果你以后也不想看到我,那么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鹿望北才抬起头朝鹿与宁,按住鹿与宁给他擦头发的手淡淡说:
鹿望北却毫无所觉,一动不动,任由身上的水流在地上。
鹿正青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道。
杨春归跟在父子三人身边。
师侄一言不发将人家孩子带走,他还是要留下来善后的,看着鹿望北现在的样子,他对鹿正青的不满也到达了极点,他直言不讳:“作为家长,很多事情我们要尽早去干节,而不是任由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鹿正青苦笑。他从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从小鹿望北就会自己处理好一切,与宁也是乖巧听话,但对予安,他确实无所适从,束手束脚。
如果当年被困的人是他,他一定不会把画交出来,但是被困的是他的师弟和师父。
这也是他一生最后悔的事情,他总想两全,既保护画,又保护人,但是最后什么也没有护住。
老人颓然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病房中的两人,都在等着鹿予安的回答。
但鹿予安却没有回答,而是说:“你们愿不愿意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