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屋子里的灯亮起。
颜老看着满墙的画,微微一愣,然后眼眶湿润。
他一眼就认出这些都是师弟的画,哪怕没有署名。
但是鹿予安却没有管这些,他径直从书房抽屉里,拿出一堆画稿,然后放在颜老面前。
颜老打开一看,发现每一幅竟然都是《雪行寒山
见到小儿子抱着浴巾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怕小儿子因为今晚的事情而觉得尴尬,宽慰道:“都是巧合而已,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鹿正青虽然对误会予安而心存愧疚。但是在他看来今天不过是巧合。
但是予安的反应也过激了。
让所有人都下不了台。
明明有更温和的方式,确闹得如此难堪。
何况——
毕竟与宁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
他和予安的到今天,与宁并没有做错什么。
但任何人的信任是有限度的,一旦被破坏就难以回到最初。
鹿与宁明明应该松一口气,但他却始终无法开心,就像是失去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说完之后,鹿望北又起身朝外面走去。
“与宁,那幅画真的是你画的吗?”
等到杨伯伯离开之后,才问出来,是他给与宁留的颜面。没有杨伯伯,这里只有他们,与宁如果撒谎,他大可以告诉他们。
拜师的事情自然是不了了之。两家素来有交情,杨春归并没有深究。
一样印记的画作可以解释为误会。
但是那幅画呢?
予安自己就没有任何问题吗?他差点害死与宁也是真的啊。
若非是予安一开始就对与宁没有理由的排斥,有怎么会到如今地步。
*
顺着巷子的路灯。
鹿予安带着莫因雪和颜老走到小院子前面。颜老住院是为方便观察病情,换了衣服就执意和他们一起出来,莫因雪没有阻拦。
鹿正青连忙问道:“望北,你要去哪里?”
鹿望北只是苦笑一声。
他发觉他对予安离开的那十年一无所知,予安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他要自己去调查清楚。
只留下鹿正青和鹿与宁。
鹿与宁看着哥哥的眼睛,但哥哥的眼睛却没有平时那样有温度,而是一片冰冷,那种冰冷让他害怕,他咬牙说:“是的。”鹿与宁想,他已经找过很多资料了,他现在虽然还是不太会,但在给他一段时间,他就能学会。
到时候只要将原画毁掉,就没有人知道他撒谎了,这个谎言就可以一直隐瞒下去。
他忐忑的看着哥哥。
鹿望北的眼神却让他看不懂,过了一会儿,鹿望北才说:“好。”
既然与宁说没有,那他就相信与宁,一切都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