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歹赶在年底进京。陆珩先送王言卿回陆府,之后没有停歇,换身衣服后就马不停蹄进宫,向皇帝汇报任务。
倭寇战报有傅霆州和胡宗宪送来,皇帝早就知道前线战情,陆珩要禀报,是朱纨、倭寇及背后牵扯江南官场案。
陆珩嘴里说出来话,肯定再三美化自己,说杀庞云起、陈铭乃不得已为之。皇帝并没有计较,他在意是结果,他只看到陆珩去江南后,对倭局势马上逆转,前线接连传回捷报,好几个武将打都不错。
先前打不赢,换帅后很快边倒,甚至都有新人冒头,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只要有用,皇帝并不在意谁是谁非。
君臣心照不宣,陆珩无诏杀朝廷命官事就此过去。陆珩心事结,又说起自己另桩功劳。
船队划开江波,劈风斩浪,朝烟水深处驶去。江上漫着层雾,船只渐渐看不清,殷玉钟抹去睫毛上水气,转身走上自己马车。
她在青楼多年,倒也攒下些银两,余生只要不大手大脚,倒也不愁生计。她突然获得自由,却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她想起妹妹以前说,如果有天攒够赎身银子,就去杭州隐居,每日睡到自然醒,下雨天就去泛舟西湖,看看什叫淡妆浓抹总相宜。殷玉钟心道,那就去杭州吧。
她生前还笑称,说她叫殷琴,她叫玉钟,她岂不是天生就该捧着玉钟姐姐?不过句笑谈,她却当真,非要去买玉酥糕。
如今,玉钟终于有机会恢复自由,身边却再也没有同行泛舟人。
他缴获大量鸟铳。这可以说是他此行下江南最重要收获,调查官场是任务,缴获西洋武器却是
船上,丫鬟收起伞具,她提着热茶回来时,发现夫人还坐在窗边,静静看着码头方向。丫鬟朝外看眼,去里间拿来披风,说:“夫人,江上风大,雨丝都飘到窗户里来。你小心着凉,回里面坐吧。”
王言卿淡淡应句好,合上半边窗,起身回屋。丫鬟给王言卿倒热茶,问:“夫人,您在担心那个女子吗?您尽可放心,都督将痕迹清理很干净,别人不会找到她。她们这种头牌夜千金也不成问题,她私库里有是银钱,以后就算不嫁人也不愁生计。”
“知道。”王言卿道,“终究相识场,希望她余生过得如意。”
报国岂须男儿躯,草根深处多志士。别,朱毓秀,殷玉钟,江南。
他们来时危机重重,回去时却很顺畅。来时是盛夏,归去已是寒冬,正好赶上北运河结冰,他们后半程只能改成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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