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菜比较多,她没什规矩地端着碗沿着饭桌走,每道菜吃筷子,遇到好吃,就停下来多扒两口,走两圈,吃六分饱。这是她跳舞多年习惯。
衡南摸摸小肚子,像老佛爷样靠着椅背坐下,挑根乳鸽腿收尾,望着如梦似幻宫殿蜡烛安静地啃。
“味道怎样?”这居然还要她点评句。
衡南转过脸来,放下乳鸽,漆黑眼,凉凉地看着他:“破.处饭,特别香。”
盛君殊立刻呛水,咳几下之后,椅子吱啦响,他狼狈走开。
……头发好像也没有梳。
她用手指胡乱捋两下,不安转向坐在旁盛君殊,刚张开口,盛君殊反应迅速,立即从容地拿起筷子:“够不着吗?师兄帮你夹。”
“……”
不要这样好不好。
搞得像吃断头饭样,弄得她也紧张。前两天那样强迫着她在书房背书,书摊开时候,她都看见上面他用白纸贴住插图,那个不是很直白痛快吗。
现代生理卫生课样,就是科普,未知时候好奇,等孩子们过那个年纪,见多识广,自然见惯不怪,不再别扭。
但盛君殊好像完全反着来。
当时没有反应过来混乱复杂感受,蛰伏着迟来千年岁月,毫无征兆地全部冲撞到脑海。
……
衡南握着筷子,看着桌上满汉全席发愣。
*
衡南默默扭回去,低着头,默默地往嘴里扒饭。
盛君殊看她好像有点低落,黑眸微转,心头愈重。他知道女生珍而重之,只此次,所以必须要很有仪式感。按从前规矩他应该凤冠霞帔把人迎进门,龙凤喜烛过半,才是个好洞房之夜。
这世连婚礼都没有办,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仓仓促促赶鸭子上架,实在……亏欠衡南。
衡南端着碗站起来,回头试探地瞥他神色。
盛君殊默许。
酒红色桌布是新换,桌子中间拆只雕刻成哥特式尖顶城堡银色造型蜡烛,蜡泪流淌,像海浪样,逐渐淹没城堡大门。
今天做菜也不是郁百合。当然,郁百合也是做点,做她最爱水晶虾饺和烤乳鸽。
这两道菜,已经被其他精致裱盘、大大小小清蒸河豚、法式鹅肝和各种刺身挤到餐桌边缘。而穿着燕尾服、戴白手套混血侍者还在不断地从餐车上面取餐,盘子在长条餐桌上摆成条龙,深鞠躬:“请慢用。”
衡南住进别墅这久,从来没吃过这奢靡晚餐。
她慢慢地,低头看向自己与城堡场景格格不入,褶皱小熊棉质睡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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