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弟子先回。”衡南起身离开,神情复杂地看他眼。
走出蜉蝣天地时,盛君殊突然觉得这幻境也不是点用处没有。
起码还和衡南能补办场婚礼。
虽然婚礼对师门诸人来说,因为过于简单而缺乏刺激。比如此刻,盛君殊
“弟子没有意见。”他低头说。
——千年前,他应该是这样回答,规矩而冷淡。
如果真要怪,就怪他于情感方面,开悟得实在很晚,迟整整千年。那个时候,他还以为未来很长,甚至没抬头看自己未婚妻子眼。
所以,他花千年时间,独自品尝生离死别代价。
丹东微笑颔首。衡南微蹙着眉毛展开。可她并没有如他记忆中那样绽开笑容,她脸色苍白而宁静。铃铛响起,裙摆摩挲声音,是衡南跪在他身边,抬起眼来:“弟子……也觉得很好。”
终顾忌什,不敢发出太大声音,仅呼吸和汗水缠在处。似乎因为如此,这静默上下间,更加重隐秘禁忌感,就快到霄上时,盛君殊忽然抽身而退。
“等下。”
衡南嗓子里咕噜声,猫似,贴在冰凉墙边,半晌都在失神。好半天,她强撑爬到床边,抖着手点起蜡烛,火柴光在她掌心晃动着,看看他到底干什。
半暗烛光,将盛君殊立在桌边腰线勾勒映得极诱人,他将赐婚书拿起来看着,折两折:“放你这儿总觉得不踏实。这重要东西,你说揉就揉,万丢上哪去找?”
假如这时候有玻璃相框就好,他直接裱起来挂墙上,也省得许多麻烦。
“既然你们两人都没有意见,君殊,你掐个日子,抓紧把喜事办罢。”
盛君殊说:“明日吧。”
两对目光聚集在他脸上。
“入冬封山,事情颇多。”盛君殊硬着头皮说,“明日是个好日子。”
丹东默然片刻,猛地咧嘴笑起来:“好,明日就明日。衡南,就穿你祀山鬼那件衣服成婚。”
衡南把蜡拿起来,向下,再向下,烛火向上竖得细长,昏黄照亮他踩在地上修长匀称腿。
衡南出神时,蜡烛让人拿走,吹灭放在旁,足被捉住,向后仰去,几乎是毫无防备地,接上先前韵律。冷却身体再度被点燃,顷刻间便燎原,更急促,更盛大欢愉和痛苦,在黑暗中并爆裂开来。
……
积雪天,白色画卷。
盛君殊跪在蜉蝣天地内,莲花石座之上,盘腿赤足老道双手结印,置于双膝,手指缓慢地变动,似乎在掐算念咒:“君殊,你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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