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赤足站在满地布条中间,似乎静候已久。盛君殊向上看,小腿,白色亵裤,白色亵衣,再上面,是把匕首。
抵着他喉咙匕首,尖端刺入皮肤,锐利刺痛,衡南站在黑暗中,双眼睛直勾勾,像戳进去两个洞,嘴角勾起,看他眼神极尽绝望,含着陌生可怕笑:“你不是师兄。你是谁?”
抬抬手指,就能让垚山上下拉上红绸花,使个小法术,掌心张张礼帖连缀而起,“啪啪啪”地直接贴到所有内外门弟子窗户上,给自己和师妹也发份,揭下来可以做纪念。
但说实话,第次婚礼,他多少有些紧张。
门外已经充满欢喜热闹祝福喧闹,盛君殊在紧闭房门内数正字,脑子里片混乱,数几遍都是错,直坐到日头落下去,站起来焦虑地洗两遍澡。随后还是从后院翻进衡南房间。
刚拉开门,他便愣住。
屋里没有点蜡,很暗,但暗得和以往光线暧昧不同,有种死气沉沉意味。风将纱幔吹起来,吹得如同灵堂上白幡。
盛君殊不知道自己为什会有这可怕联想。
但这刻,心中不详预感确达到顶峰。
黄昏最后道光线,堪堪照亮地上掉落很多破碎布条。红色和黑色,暗坠宝石和鳞片闪光,刀刀,都是剪刀故意剪开。
这件裙子,是衡南祀山鬼那件。
是她明日要穿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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