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冷得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两口粥就放下了,把自己缩在炉火边烤了会儿火。
隐约有读书声穿过围墙传来。
书院的保暖比家里还差,在里面坐久了冻得脚疼,这也是景黎最近越来越喜欢偷懒逃学的原因。可秦昭就没这么好运,在那里面待上几个时辰,回来双手都是冰凉的。
偏偏那家伙还不肯穿厚实点。
景黎刚想到这里,回头一看,果真看见身后的橱柜旁搭了一件毛绒袍子。
或许是因为天气转凉,景黎近来容易困倦,不睡到日上三竿是起不来的。就算偶尔按时起床,跟着秦昭去了学堂,也坚持不了多久,没一会儿趴在桌上昏睡过去。
听闻有些鱼类在冬天时为了储存体力,会适当减少运动,难不成这小鱼也是如此?
秦昭这样想着,起身梳洗穿衣。
身边没了人,被烘暖的被子没一会儿又凉下来。景黎在被子里紧紧缩着四肢,足尖碰到了一个温暖的事物。
是秦昭临走前给他灌的汤婆子。
,入冬前就在家里备了好几个炭盆,又买了不少棉被,棉衣。
可仍然收效甚微。
每天起床前,景黎都要在秦昭怀里赖上小半个时辰,导致秦昭上课总是迟到。
秦昭亲了亲景黎冰凉的侧脸,低声道:“我答应今天要教他们声律,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景黎不再动了,似乎是思考了片刻,闭着眼睛一点一点把身体从秦昭怀里挪出来。
景黎:“……”
这袍子用兽皮缝的,刚入冬那会儿李鸿宇跟着他爹上山打猎,正好猎回来两头狼。完整的兽皮要卖去镇上,景黎就找他买了点边边角角,找人缝了这件袍子。
兽皮保暖性好,正好能让秦昭穿着去上课。
多半是那家伙嫌后厨太热,做早饭的时候
可这东西只能让局部暖起来,比起秦昭那个大活人可差太远了。景黎脚踩在上面,打了个哈欠,还是觉得困,可又冷得睡不着。
这破天气真要命。
才刚进腊月就这么冷,后面可怎么办?
景黎揉了揉眼睛,等暖热了脚,才拖着昏昏沉沉的身子爬起来穿衣服。
后厨的锅里放着秦昭出门前做好的粥和面饼,灶台下用文火煨着,还是热的。
随后他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只露出毛绒绒的后脑勺。
秦昭:“……”
这意思就是今天又打算逃课了。
景黎没有正经报名拜师,只是在每次轮到秦昭授课的时候,搬个小凳子进学堂去蹭课。村长原本觉得这样不妥,可谁让秦先生宠他,加之他并未影响授课进度,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那已经是前几个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