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在,苏菱只能原方不动阖上门。
她坐在门口石阶上继续等,等着等着,竟这样睡。
翌日早,门“吱呀”声在她身后打开,苏景北衣衫规整地从书房里走出来。
见她倒在地上,苏景北笑道:“阿菱,你怎还在这儿睡着?当心着凉,赶紧起来。”
她揉下眼睛,半眯着
书房里有张悬画,画中人便是苏云氏。
苏景北常常坐在悬画前发呆。
起初苏菱以为那是父亲对母亲片痴情,可后来又觉得并非如此,镇国公府虽无主母,可无名无分妻妾却有是。
丝竹悦耳,红袖添香。
记得有次,大概就是她嫁入晋王府前夕。
她心知徐尚仪今夜此举定是有人教唆,也明白这是有人要故意刺激她。
可徐尚仪话,她也在扪心自问。
是啊,如今镇国公府匾额上全是人血,她拿什赔?
时至今日,她依旧想不通她父亲,那个立下赫赫战功,在大周官居品镇国公大将军苏景北,为什会叛国。
阆州总督传消息来时候,她认定父亲是被人构陷,苏家是冤枉。
晌午刚过,天空又飘起小雨,雾气朦胧。
脚下青石板路仿佛被涂层油料。
秦婈带着竹心朝慈宁宫走去。
景阳宫距离慈宁宫并不近,个在东、个在西,中间隔着整个御花园。
路过坤宁宫时,秦婈脚步顿。
那时她总觉得,受万人敬仰父亲无所不能,她不想嫁给萧聿,便去书房门前闹半个晚上。
苏景北后院虽不清净,却无其他子嗣出生,他可谓是把苏菱捧在手心里疼。
然而那个晚上,任凭她怎说,苏景北都没出来。
她实在忍不,便推门而入。
然而里面却空无人。
定是被冤枉。
可紧接着,锦衣卫便查出苏家通敌叛国罪证,镇国公府内,应该说是父亲书房里,竟发现条修建十年之久暗道。
暗道。
有证据,零碎回忆也接连而来,令她不寒而栗。
自打镇国公夫人病逝后,苏景北便不许苏菱和苏淮安踏入书房半步。
红墙黄瓦,叶落闲阶,光景依旧。
令她难以喘息记忆瞬间被拉扯出来。
日降月升,她仿佛回到延熙元年,八月十五那个晚上,又瞧见徐尚仪手中那张带血帕子……
那夜坤宁宫上上下下乱做团。
徐尚仪在她耳边低声,“奴婢弟弟名唤叫徐秉,今年十九,去年刚参军,奴婢有事想问皇后娘娘,巳州边境那六万条人命,苏家准备拿什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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