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陆宴不禁勾勾唇角。
他之所以没给庞术下过多药剂,便是因为他想通过两个人反应,去辨别话中真伪。他在赵冲身边潜伏这久,早把身边人脾气秉性摸透。
庞术这人五大三粗,确不是个心思缜密。
陆宴偏头讽刺道:“庞从事,你性命都已不保,何来本事威胁他人呢?”
庞冲笑道,“不管你是卫家卫晛,还是劳什子京兆府少尹,老子告诉你,绝不会背叛赵大人,你就是把头割下来,也不会说半个字。”
直到赵冲派扶曼给他下药,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刺史大人手里捏着不止是财权与美色,还有柄柄横在每人咽喉处匕首。
陆宴不惜自爆身份,也要捉拿聂远原因很简单,他本以为只要盯住赵冲,定能找到白道年,谁知这些天过去,仍是杳无音讯。
他猜测,聂远既然敢背叛赵冲,那定是服下解药。
然而依照他对赵冲解,他为制衡扬州现在布局,是不会给任何人解药。
聂远能拿到解药,他就定知道白道年在哪。
陆宴字句道:“吾以朝廷京兆府少尹身份,想同左拾遗,做场交易。”
这话落,只见聂远瞳孔骤缩,惊舌桥不下,“京……京兆府?”
聂远有多震惊,另边庞冲就有多震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显然没想到,这个商家子,竟会是朝中四品大员。
聂远看着陆宴,皱着眉,似是不相信般地道:“你是朝廷人?”
陆宴大方承认,“是。”
陆宴挑眉问他,“那庞大人家眷呢?庞大人也不顾念自己
陆宴开口道:“回答几个问题,保下你性命。”
聂远道:“什问题?”
“白道年在哪?”
这话落,跌坐在地庞术用尽全身力气吼道:“聂远,你若敢说,大人绝不会饶你!他会将你妻儿剁成肉酱,撒在瘦西湖中!”
闻言,聂远身子抖。
聂远不禁喃喃道:“这如何可能?”
陆宴改方才风流纨绔模样,神情严肃道:“圣人有言,枉法贪财者,必无赦免。在京流外有犯赃者,皆谴执奏,随其所犯,置以重法,聂大人在扬州做过何事,心里还清楚吗?”
聂远听着他话中所指,心怦怦狂跳,半晌,他哆嗦着嘴唇道:“你想同做甚交易?”
陆宴拿起桌上杯盏,置于唇边,不动声色地抿抿。
此番他来扬州,最诧异事无外乎是赵冲对扬州控制能力,官官相护也好、官商勾结也罢,但总不至于连个突破口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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