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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秋风刮着光秃秃枝干簌簌作响。
沈姌颔首下马车,恰好遇上散值归来李棣。
李棣身上染几分酒意,看到自己那国色天香夫人,立马上前步,牵住她手,“巧。”
沈姌把甩开,面部改色道:“李大人,还没进府呢。”
“路都是自己选,没人逼她,便是选错,也就是错。”沈姌看向苏珩,“你可别学那些话本子里男人样苦苦等着她,她招人烦时候你是没看见。”
苏珩眸中闪过丝无奈,笑道:“谁要等她?”
沈姌点头,“合该如此。”
苏珩看着她道:“沈姌。”
沈姌回:“作甚?”
沈甄及笄那年,圣人命苏家镇守边关,其实以沈、苏两家关系,他大可上门将亲事定下,尽快完婚。
可苏珩当时怎说?
她还小,边疆不适合她。
她还是留在长安吧。
苏珩那小心翼翼模样,沈姌多年都忘不,她直以为,苏珩会是她三妹夫。
珩立马讨饶:“你借十个胆子,就敢。”
二人在主院凉亭里坐下,苏珩替沈姌倒杯热茶,“趁热喝。”
沈姌笑着接过。
半晌后,她看看院落里猫儿,感叹道:“甄儿同说,你替她养猫,都生第五代子孙?”
提起沈甄,苏珩眼神骤然定住。
李棣
苏珩脸认真道:“你不和离,可是有苦衷?若是有,你同说,不会叫李棣好过。”
沈姌藏于桌下手瞬间握紧,但面上只弯弯眼睛,“哪来苦衷?”
苏珩道:“他是不是威胁你?……”
沈姌直接打断他:“苏珩,这是京城。长安不比边疆,若是想和离,只会按长安规矩来。”
言外之意,你们任何人,不得插手。
其实苏珩也时常恍惚,倘若他当年去沈家提亲,带沈甄离开长安,她过会不会比眼下更好。
可人生便是这样,“倘若”二字出口,便已是错过。
苏珩轻声道:“你说,镇国公府日后会不会给她委屈受?”
“委屈她也得自己担着!”
苏珩愣。
好半晌什都说不出。
很多事,他辈子都说不出口。
他年少时就喜欢姑娘,如今就要嫁人,压抑数日情绪,被沈姌这提,似乎有瓦解之势。
他颤着右手,喝口茶,清清嗓子道:“听闻她与陆宴婚事定在明天春天,她十八,刚好。”
沈姌见他如此,心里如何能做到不为所动?又或者说,苏珩是个什样人,她再是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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