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立刻嚎啕。
“别哭,哭也没用。”
“不怕,回来跟你阿姨说清楚,先给她认个错儿。”
“不哭珊珊,不哭,等你阿姨回来,们大伙儿帮你说说(情)。”
可是谁都明白,珊珊是躲不过顿好打。
她说是“你”,不是“你们”,这话听来怎让飘飘然有些欣慰呢?不过们不走,这地方又不单是你家!那天也怪,老海棠树上蜻蜓特别多。珊珊只好自己走开。珊珊到大门洞里去跳,把院门关上。偶尔朝那儿望眼,门洞里幽幽暗暗,看不清珊珊高兴还是生气,惟缕无声雪白飘上飘下,忽东忽西。
那个中午出奇安静。和小恒全神贯注于树上蜻蜓。
忽然,声尖叫,随即闻到股什东西烧焦味。只见珊珊飞似往家里跑,然后是她哭声。跟进去。床上块黑色烙铁印,冒着烟。院子里人都醒,都跑来看。掀开床单,褥子也糊,揭开褥子,毡子也黑。有人赶紧舀碗水泼在床上。
“熨什呢你呀?”
“裙子,连……连衣裙都绉,”珊珊抽咽着说。
。在个九岁男孩看来,芭蕾并非个舞种,芭蕾就是这样种动作——旋转,旋转,不停地旋转,让裙子飞起来。那年可能九岁。如果九岁,珊珊就是十岁。
又是“吱呀”声,小恒家屋门开条缝,小恒蹑手蹑脚地钻出来。
“有蜻蜓吗?”
“多着呢!”
小恒屁也不懂,光知道蜻蜓,他甚至都没注意珊珊在干吗。
这是个传统得不能再传统故事。“阿姨”者,珊珊继母。
珊珊才到这个家
“咳,熨完就忘把烙铁拿开,是不是?”
珊珊点头,眼巴巴地望着众人,期待或可有什解救办法。
“没事儿你可熨它干吗?你还不会呀!”
“开学……就得演出。”
“不行,褥子也许还凑合用,这床单算是完。”
“都什呀?”小恒味地往树上看。
“至少有只‘老膏药’!”
“是吗?”
小恒又钻回屋里,出来时得意地举着小团面筋。于是们就去捉蜻蜓。根竹竿,顶端放上那团面筋,竹竿慢慢升上去,对准“老膏药”,接近它时要快要准,要下子把它粘住。然而可惜,“老膏药”聪明透顶,珊珊跳得如火如荼它且不醒,手稍稍抖它就知道,立刻飞得无影无踪。珊珊幸灾乐祸。珊珊让们滚开。
“要不看你就滚边儿去,到时候还得上台哪,是正式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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