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嘿,真香!”八子也说:“嗯,香!”四顾之时,见家小吃摊就在近前。们不由得走过去,站在摊前看。大铁铛上“嗞啦嗞啦”地冒着油烟,盘盘粉红色灌肠盛上来,再浇上蒜汁,晶莹剔透煞是诱人。摊主不失时机地吆喝:“热灌肠啊!不贵啦!毛钱盘热灌肠呀!”想那时定是两眼发直,唾液盈口,不由得便去兜里摸那毛钱。
“八子,要不咱先吃灌肠再说吧?”
八子不示赞成,也不反对,意思是:钱是你。
盘灌肠们俩人吃,面对面,鼻子几乎碰着鼻子。八子脸上又是愧然地笑,笑得毫无杂质,意思是:等有钱吧,现在可让说什呢?
那灌肠真是香啊,人生很少有机会吃到那香东西。
看电影
和八子起去那家影院,叫交道口影院。小时候,家附近,方圆五六里内,只这家影院。此生看过电影,多半是在那儿看。
“上哪儿呀您?”“交道口。”或者:“您这是干吗去?”“交道口。”在家那带,这样问答已经足够,不单问者已经明白,听见人便都知道,被问者是去看电影。所以,在童年度印象里,交道口和电影院是同义。记得有回在街上,个人问:“小孩儿,交道口怎走?”指给他:“往前再往右,座灰楼。”“灰楼?”那人不解。说:“写着呢,老远就能看见——交道口影院。”那人笑:“影院干吗?去交道口!交道口,知道不?”这下轮到发懵。那人着急:“好吧好吧,交道口影院,怎走?”再给他指遍;心说这不结,你知道还是知道?但也就在这时,忽然醒悟:那电影院是因地处交道口而得名。
八十年代末这家电影院拆。这差不多能算个时代结束,从此很少看电影,是票价忽然昂贵,二是有录像和光盘,动听说法是“家庭影院”。
但还是怀念“交道口”,那是电影启蒙地。平生看过第部电影是《神秘旅伴》,片名是后来母亲告诉。只记得个漂亮女人总在银幕上颠簸,神色慌张,其身型时而非常之大,以至大出银幕,时而又非常之小,小到看不清她脸。此外就只是些破碎光影,几张晃动、丑陋脸。仰头看得劳累,大约是太近银幕之故。散场时母亲见还睁着眼,抱起,竟有骄傲表情流露。回到家,她跟奶奶说:“这孩子会看电影,点儿都没睡。”却深以为憾:那儿也能睡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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