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母亲终于欢快地叫
声，男孩子也把头伸出被窝。都看到，雪岭顶上
个红点。天地都白得那
干净，这红点也就分外耀眼。它划破雪岭，也把赖在被窝里男孩子全都拽起来。
河英上学，成个示范。这以后，很多女孩子都来上学，而且，学习成绩都比男学生好。两年后，小学里女生比例，达到三分之。男教师，也陆续调过来几个。学校，已经越来越像样，对得起潘木公建造那座很像校门。
七
读完小学时才九岁，对于童年事，并不明白。只是记得有很多难忘片段，却连不起来。
直到长大之后读到篇外国小说，才如雷击般，蓦然追悟，傻坐半日，浮想联翩。
山。麻烦就在这里，如果来上学，就要起早贪黑，爬上爬下，大冷大热，个人。”村妇说。
“过两天你带们到山南镇走趟，好吗？”女教师说。
六
女教师们山南镇之行，招来小学里第个女学生，叫河英。
她来上学实在不容易，每天来回要翻两次山。特别是到冬天，漫山遍野都是雪，山路结冰，很容易摔跤。在山路上摔跤，非常危险。
那篇小说叫《热冰》，写这样个故事：
有位姑娘跟着两个青年去划船，船划到半道上，两个青年开始对她有非礼举动，把她上衣都撕破。她不顾切跳入水中，小船被她蹬翻，两个青年游回到岸上，而她则被水莲蔓茎绊住，陷于泥沼，失去生命。
她父亲抱回女儿半裸遗体，在痛苦疯癫中，把尚未僵硬女儿封进冷库。
村里老修女写信给教皇，建议把这位冰冻贞洁姑娘封为圣徒。
她真会显灵。有次，个青年醉酒误入冷库，酒醒时冷库大门已经上锁。他见到这块冰：“原来里
位女教师出个主意，让河英翻山时扎上方红头巾。女教师说：“只要你翻过山，就可以凭着红头巾找到你，盯着你看。如果你摔跤，会看到，会想办法来帮你。”
河英母亲说：“这主意好，上山时归看。”
于是，这个河英上趟学好气派。刚刚在那头山坡摆脱妈妈目光，便投入这边山坡老师注视。每个冬天清晨，她就是雪岭上个移动红点，在两位女性呵护下，上天落地。
其实远不止两位女性。
山这边，男学生们还都赖在被窝里不肯起床，大冬天清晨被窝是孩子们难于割舍天堂。母亲已经催几次，都无用，便把目光转向窗外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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