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L走进葵林之夜,走到那黄土小屋后窗下,站在八月,bao雨里。
诗人听见那女人对男人说:“你可还记得南方?可还记得们年轻时候?可还记得天上飞着只白色鸟吗?”
诗人听见那男人对女人说:“白色鸟,飞得很
…不要别人要你来,你来狠狠地惩罚吧,打揍,侮辱看不起吧,愿意你鄙视,喜欢……因为那样,别人就不会来,他们就不再来,他们就不再冷冷地看……那样就能知道,惩罚,直是你而不是别人,只有你没有别人……那样罪孽就尽,他们就不会来……
那男人先是动不动什声音也没有,很久,他照女人要做……那女人,她就畅快地叫喊、哭泣,仿佛呢喃,肆无忌惮地让她亲人进入她,享受着相依为命般粗鲁,和享受着泄无余倾注……她不停地喃喃诉说……是叛徒,你知道吗是可耻叛徒哇,是罪人你知道吗?你狠狠地惩罚吧但是你要,你不要丢弃……你还是要,是吗?是个怕死鬼,是个软弱人,要你惩罚可你还是得要,你还是要是不是?告诉,你惩罚但是你要,你惩罚是因为你心想要……
这葵林八月传进写作之夜,有件事,霎那间豁然明:那女人受虐倾向,原是要把温暖内容写进寒冷形式,以便那寒冷随之变质,随之融化。受虐意图,就像是和平中个战争模型,抽身于恐怖之外,同观看它可怕,同庆幸它虚假。当爱恋模仿着仇恨时候,敌视就变成个被揭穿恶作剧,像恶梦样在那女人心愿中消散,残酷现实如恶梦样消散,和平梦想便凝成那刻现实。
那男人,他扑进女人伤痕累累身体和心中,说:从来是要你,几十年,心里从来是要你,担心只是你还会不会再要,你还能不能再爱个人。
葵林带,老眼昏花人们忽然醒悟,随之到处都在传说:那个女人,对,那个叛徒,她当年恋人回来找她。
养蜂老人对诗人说:看吧,这下长不啦。
诗人L问:你说谁?那个男人吗?
养蜂老人说:他呆不长,他又要走啦。
诗人L问:为什?
养蜂老人沉默良久,说:还能为什呢?“叛徒”这两个字不是诗,那是几千年都破不句咒语呀,比这片奏林还要深,比所有葵花加起来还要重,它岁数比这葵林里所有人岁数加起来还要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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