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心道不妙,灵机动,嗤笑反问:“让别人也来见见现在有多落魄狼狈?”
承禄立马惶然摇头:“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是担心您……”
云歇冲承禄露出惨白笑,柔声道:“从前不说,心里却是把你当自己人,再目中无人,却也晓得谁待好,现在这样子,被你看到,虽是心里难受,却也还能接受,毕竟是真把您当……爹。”
“使不得使不得!”承禄万万没想到他竟会说这番令人动容话,当即又心痛又震惶难言。
“这番话早该说,却又心下别扭、拙于言语,如今……”云歇自嘲笑,轻飘飘道,“再不说怕是没机会罢……”
承禄出去,刚要把门再锁上,云歇自嘲笑:“别锁罢,能逃到哪里去?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再抓回来……”
“再说,你不说也知道,内殿只有你人,这外头,怕是重重包围。”
云歇垂眸,扬扬袖子,从承禄这个视角看,竟是在偷抹眼泪。
云相竟然……哭?
“好好好!都依你!”承禄忙道。云歇说没错,这外头确有不少侍卫看守,他根本不可能逃跑,自己又何必再触他霉头。
口腔发苦,恨自己嘴笨。
云歇痛苦地阖上眼,声音轻得像抓不住云:“这还不如死罢……”
承禄心下大惊,云相竟有死志!
想想也是,他这样骄傲人,之前位极人臣,何其体面风光,如今却被幽禁深宫,与娈|宠无异……
承禄设身处地想,便觉这要是换自己,肯定也失活下去念头,云相现在无所有,又以为自己前途灰暗……
“只求求你,别再让
承禄往外飞奔。
云歇还没来得及高兴,眼见承禄折返,心下暗骂声。
“您个人在这,没个伺候不成……”承禄话虽这说,其实是不放心云歇个人呆着,怕他想不开寻短见。
承禄把心横:“老奴叫个人进来伺候……”
反正陛下不可能将云相藏辈子,云相假死复苏消息早晚会传出去,他违背陛下旨意,也顶多被责罚,这云相要是出任何意外,他就别想活。
承禄越想越心惊,焦灼道:“老奴去叫太医过来看!”
承禄自己先否:“太医不顶用!老奴去找陛下!您定在这等着!”
承禄迈着老寒腿火急火燎往外走,颤抖着手开锁。
眼下只有陛下将这桩桩件件说清楚,才能让云相放宽心,重燃生希望。
云歇悄悄抬头偷笑,见承禄转头,立即又低下,泫然欲泣又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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