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好多年没有说过英文
，还是和你说中文吧。”
对方轻松悠闲
语气，开
过
会儿，他终于拿到想要东西——
只磁带播放机、盒旧磁带。
钟应差点没能认出这个老物件。
它拥有长方形塑料壳子，两个圆形转动轮，还有卷卷灰黑绞带，裹着历史尘埃，透着过时色泽，组成流行过大半个世纪音乐媒介。
贺缘声垂着视线，颤抖着手，将磁带放进播放机。
神情严肃，微微上扬下巴傲慢中年，应当是几十年前贺缘声。
而那位专注于演奏二胡，嘴角勾起慈祥笑意老人，必然是冯先生。
这样快乐合影，钟应在柏老师家也见过许多。
那个照相风格不算丰富多彩时代，师徒三代已经拍下不少独具匠心艺术照，成为柏辉声家里为数不多装饰品。
有时候他们站在清泠湖学院树下，有时候穿着衬衫西装挤在破旧办公室长凳。
在书房墙面瞬间，只觉得压抑心情更加沉重。
因为，书房墙上悬挂着很多照片。
每张照片都有冯先生和柏老师身影，贺缘声将这些合影、单人照精心做成装饰，郑重保存在自己随时能够看见地方。
年轻时候冯元庆，穿着西装站在庭院。
年轻时候柏辉声，拉开弓子，垂眸演奏。
他按下按钮，安静书房就传出沙沙沙杂音。
片刻，钟应就听到轻柔笑声。
“哈哈，这样就能记录说话吗？”
旁边似乎有人回答是。
那个声音又笑着说道：“Hello缘声，想不到世界发展这
快，们还可以用这样方式聊天。”
地点和装束直在变化，不变是他们圆形墨镜，手上二胡，还有师公师叔师侄相似快乐笑容。
钟应默默端详照片，感受到照片里满溢怀念。
贺先生必然常常坐在书桌前，眺望他们无可回溯青春年少，感慨他们短暂相聚温馨美好。
思及此处，钟应又忍不住悄悄去看贺缘声。
那位老人走进书房之后，就扑到旁边大书柜旁，打开柜门，认真翻找着什。
这间宽敞明亮书房，似乎定格两个人青春，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贺缘声希望停留时候。
钟应视线，唯独落在书桌旁边摆放照片，才能见到头发花白、垂垂老矣冯先生。
那是张三人照。
即使他们戴着相似夸张墨镜，穿着相同漆黑长衫，钟应也能分辨出他们谁是谁。
笑容灿烂，抱着二胡年轻人，是他柏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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