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女人尖锐地打断他。
薛燃顿,咬牙跟上去。
听到他脚步声,女人猛地转过身,扬手把盆砸过去:“滚出去!”
薛燃拧眉飞快地躲,这才抬起眼,冷声问道:“
“哎呦就骂你怎着?!儿子生不出生个女儿也是个水性杨花浪//货!才几岁就天天往家里带人!当谁眼瞎看不见呢!”
……
筒子楼侧传来两道尖利叫骂声,言语间越来越脏,终于有人听不下去:“陈娇你他妈积点德吧!嘴这脏!也不怕下地狱都没小鬼儿肯领你!”
被叫做陈娇女人刻薄地冷笑声,拎起个褪色塑料盆就砸到对方门上,沉闷“哐!!”声:“老娘儿子都没!积个屁德,留着给你上坟吗?”
对方大概是不想招惹这疯女人,骂骂咧咧地啐口唾沫,关门。
“当您看什呢……”
“要说起来,鹿城区其实也挺惨,”他指指里面杂七杂八拐着晾衣杆杂物堆积筒子楼,“二十年前,这里其实是市里最早开发区,卖给当年江氏,但是不知道为什直没能立项,就这蹉跎下来。”
他没注意到身侧人听到某个字眼时忽而僵硬表情,自顾说道:“后来江氏在金河那边发展,核心商业区也离得越来越远,这里就直被闲置到现在……这十多年来,这片直被房产商们称作死城,也就咱恒海胆子大来另辟城区。”
他说完,又嫌弃地啧声:“其实明明发展前景还不错,也不知道江氏怎想,怪不得后来能破产,太废物。”
薛燃突然冷声道:“闭嘴。”
陈娇拢把头发,讽刺地笑好会儿,才提着拖鞋娉娉婷婷地下楼,捡起那烂边塑料盆来,转身刚要离开,这才看见院子里站着男孩儿。
她顿,阴狠狠地盯着人对视许久,才冷笑声,转身就要走。
“……等等。”薛燃突然开口,叫住她。
女人却充耳不闻般,自顾上楼。
薛燃仰头追着她背影,皱眉问道:“你认不认得江……”
他在项目经理愕然目光中,轻吸口气,声音喑哑道:“进去看看。”
大概是被他突如其来上位者压迫气息震到,项目经理呆半晌,等看着人转身进胡同,才挠头,哦声。
薛燃垂着眼,丝缕从记忆里分剥出那天江成意模样,踩着青苔,进胡同深处。
“……去你妈!老娘爱卖什卖什!就你他妈那平赖赖狗屁身材想卖也没人买!”
“你个死女人!你再骂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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