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早午饭起吃,吃完时间接近中午。
他早上睡得太晚,导致吃饭后并无午睡意思,而是找个亭子坐着扇风。
好无聊,好热,干啥都干不。
他坐没会儿,听到很远地方似乎有什唱歌声音,忍不住问:“这是什?”
风枝:“嗯?”
披着公文,蔺泊舟拿起张票拟,突然说:“崔阁老,明年初京察由谁主持,您老心里有想法吗?”
崔忍放作作揖,道:“微臣想,照旧是吏部会同都察院主持,再由科道*员拾遗补缺,如是而已。”
蔺泊舟嗯声,依然看着票拟,“阁老是吏部尚书,那吏部便是阁老人,京察烦请阁老多留意。”
崔忍放额头出层薄汗,点头:“是。”
蔺泊舟再叫着旁边整理文牍礼部尚书陈却:“陈次辅。”
没有任何威胁样子,但谁知道他进宫三次,就牢牢攫取皇帝信任。
小皇帝为他杀阉党,为他诛灭宦官,听他话,服他管,从此以后视群臣帝师为无物,眼里只有个皇兄。
而蔺泊舟也不出所料,得到皇帝信任后,脚踹开试图再控制他崔忍放,步登天,接手朝廷,现在气焰熏天。
“……”
崔忍放只要想起六年前,苍老心脏就作痛。
“在唱歌,是什?”
风枝哦声:“这是昨天请来戏班子,王妃不是不愿意听,现在被清客们找去,花钱就能点曲,那边估计搭着台子唱戏
陈却连忙道:“臣在。”
“科道*员,大多由翰林院庶吉士选调,科考出身,那就是你们礼部*员门生。”
蔺泊舟垂着眼,淡淡道:“现在朝廷风气浮躁,们京察要办些实事,可千万要注意,别被有心人利用,成为党同伐异工具。”
浊流领袖崔忍放,清流领袖陈却,后背都是凉,齐声点头:“是。”-
天气燥热,没有丝风。
当年蔺泊舟也是这样,笑意温和,口个叫着“老师”,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完全是引狼入室!
崔忍放是第个看透蔺泊舟这表面清风下罪恶嗜血人,也是第个受害者,但他仕途浮沉数十年,有什不能忍,他审时度势交出自己权力,对蔺泊舟俯首称臣,试图找出他破绽,趁机再拉下马来。
他以为这样就能迷惑住蔺泊舟,没想到,居然还是没迷惑住。
崔忍放也时时感慨,这年纪轻轻摄政王,幼年至今到底经历过多少险恶孤独,才会如此戒备与早熟。
而对比起他年轻进取,自己越来越苍老,快要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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