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望向窗外。
这支浩浩荡荡十万军队将地面卷起烟尘,延绵数十里,以种迫不及待、饥渴难耐虎狼之势,向京城方向纵马狂奔。
按理说,去打仗,氛围应该压抑才对。
但这支军队,却像是禁锢许久猛兽被放出笼子,展露出獠牙和利爪,躁动兴奋地狂奔,斗志昂扬地迈向嗜血杀戮战场……
孟欢眼皮跳下。
“王爷先前接济难民,为他们置办家业,他们就感激在心。现在去勤王,更是忠义之举。这些都是来给王爷送行。”
蔺泊舟名声好太多,先前是文吏们奋笔疾书痛骂*臣,骂蔺泊舟挟持小皇帝独揽大权,骂他在朝廷生杀予夺手段残忍,还骂他变革条例违背祖宗成法……
但现在不样,蔺泊舟名声像高悬日月,清白朗照。
孟欢黑润眸子转动:“这些本来就该夫君。”
“来早来晚都不晚嘛。先前他们对王爷有误会,以为王爷狼子野心,绝不是,”游锦满脸欣慰,“王爷对大宗忠心没有半分偏差。老奴看着王爷长大,王爷什心性,老奴还不懂?”
下唇后坐回马车内。
蔺泊舟单手按在长刀刀柄,视线从眼睫里虚散出来,听辜州总兵说几句话,长腿大步走到队伍最前列。
蔺泊舟和总兵,指挥使以及其他将军交谈,半偏过脸,侧脸线条平静沉稳。
孟欢回坐回马车里,眸子转动,还有点儿发愣。
这条剧情线他看不明白。
“……”
孟欢抬眼对上游锦信誓旦旦脸。
按理说孟欢应该赞成,但鬼使神差,他时没有点头。
脑子里闪过佛堂内蔺泊舟倚着门槛,尘光中绯红斑斓王服,他唇角似有似无笑。
孟欢喉头滚滚,阖拢唇。
他好像个放假人,突然被叫去加班。
孟欢眨眼,扒着窗往外望时见夹道站着许多辜州相送百姓,其中不乏刚稳定生活难民,抱着孩子,拖家带口,望向军队这边,有人手里捧着米酒,还有人拿着花朵编织花环,不断擦拭眼泪。
孟欢心口莫名触动:“他们是……?”
游锦感慨:“百姓心果然是肉长。”
后脑搭着枕头后,孟欢视线转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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