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逊连手也不曾给他下。他自己跳下马车。
容汾手就这尴尬地浮在空中。他句话也来不及说,只能自己收回手,道:“……好。”
那句“好”根本没有人回应,也不知道他自己觉得自己是说给谁听。
“这里是城边西南角,在这里,有座高高钟楼,钟楼下有河。河水从城外来,然后往城里直流。小时候,就喜欢在这里。喜欢坐在钟楼上,抱着腿,看着京城……个人也不带。在钟楼上,钟楼下没有人会注意到,只有这个时候才感觉,这个世界还有那个地方,是属于。”
容汾絮絮叨叨地说着,他看着河水,又看着远处钟楼,露出近乎向往般神情:“你知道?其实拥有东西很少。皇宫是容泫,京城是容泫,父皇称赞、朝臣赞美也是容泫。因此只有在这里时,才感觉,有什东西是属于……你要随……”
“其实……”周逊许久之后,才听见容汾声音。他像是咬着嘴唇似,说得特别、特别地小心,“只是想带你去个地方……你愿意和起去看看?”
去看看?
周逊回顾人烟稀少街道,再看向两侧拿着刀剑王府侍卫。他动动睫毛,道:“难道还有权力说不?”
容汾听见这句话后大喜过望。他说:“只是带你过去看看……真只是带你去看看。你放心,定会把你送回来。不会对你做什。”
周逊轻轻嗯声,点点头。
他像是很小心地道:“上钟楼看看?”
他这话里带点古怪、仿佛分享般意思。周逊听着他这句话,心里体会到意思也很明—
他随着容汾走上那辆马车,并在登上马车前,暗中解下腰间穗子,将它扔在不让人瞩目角落里。皇帝今日说过等他上完朝、会在周逊家里等他。等他发现周逊迟迟没有回来后,必然会来找他。
而容汾……他看不出来对方有伤他性命打算,暂时,也只能这样权衡为之。
马车在京城中静静地行驶着。容汾坐在周逊对面,他没有对周逊动手动脚,也没有靠近他。只是小心地、过会儿、再看他眼。他不说话,周逊也不说话。他只是暗暗地记着容汾马车路线。
马车过大街小巷,往城南、往城西……过红梅坊……然后是烟云坊……在烟云坊附近,马车停下来。
好,既然是还在京城里,他总有脱身法子。眼见马车停,容汾第个下车,他将手递给周逊,道:“路滑,你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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