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初把她手里的啤酒罐拿走,接触到她指尖的那一刹那,竟是凉得刺骨,也不知道究竟在这坐了多久了。
她叹了一口气,使力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真是拿你没办法,谢拾安,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啊。”
躺在床上的人无知无觉,只是眼角渗出了几滴泪水,乔语初替她脱了外套,盖好被子,打开空调,然后又拿起钥匙出了门。
这个点医务室早已经没人了,况且运动员深夜酗酒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乔语初想了想,还是跑到了稍微远一点的药店去买了醒酒药。
门卫大爷好几次张嘴叫住她,谢拾安戴着耳机,视若无睹地进了公寓。
回到房间,锁上门。
谢拾安靠着床沿坐了下来,随手拖过一把椅子,把下酒菜放了上去,从塑料袋里取出啤酒,一罐,两罐,三罐……接连打开放在了手边。
她透过落地窗,安静地欣赏着远处北京的夜景,享受着这难得却又有些寂寥的独处时光。
时针滴答滴答,不知道走了有多久。
什么,原来懵懂无知的人活的才最是通透。
“我知道了,我和她也鲜少这样吵过,等彼此都冷静一点,我也会去跟她道个歉。”
乔语初扶着人躺下,替她掖好被子。
“你睡一会吧,等烧退了我们就回去。”
***
她拎着塑料袋急匆匆地跑了回来,水是走之前就烧好的,温度正好。
她把人扶起来了一点,靠在了自己怀里,玻璃杯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她的唇边。
“来,拾安,喝了就不难受了。”
在她的催促下,谢拾安抿了一小口,然后就皱起了眉头:“苦……”
乔语初端起来自己尝了一下,是有点,还好
谢拾安手边的啤酒罐全空了。
房门传来一声轻响。
乔语初还没走进来,就闻到了一阵刺鼻的酒味,她按开壁灯,顿时大惊失色,把包扔在了自己的床上,飞扑了过去。
“拾安!拾安!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乔语初又气又心疼,晃着她的肩膀,试图把人叫醒。
谢拾安手里还拿着一罐空啤酒,脑袋歪在了床沿上,皱着眉头,似是有些难受。
难得第二天没有比赛,本可以好好休息的夜晚,谢拾安却头一次失了眠。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索性爬起来做了一整套地面运动,却还是睡不着。
少年看着另一侧空荡荡的床铺,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今晚她多半是不会回来睡的。
谢拾安想了想,拿起钥匙和钱包出了门。
她在门卫大爷眼皮子底下刷卡出了大门,过了一会儿,又拎着一袋啤酒和下酒菜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