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替她撑着伞,手里拿个手电筒。
宋余杭起身,浑身上下都湿透,淋成落汤鸡。
她抹把脸上雨水。
“谢谢。”
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知道吗?今天市局有个命案找去做顾问,他们法医现场什都没看出来,就想起你。”
宋余杭喃喃自语。
“你啊,以前老是替逝者说话,自己却不怎爱表达,无论是生病还是折千纸鹤,都不曾告诉过,瞒不住,才知道。”
宋余杭说着,吸吸鼻子,靠在墓碑上。
“现在就希望,能有时光机,带回到过去,回到和你刚见面那段日子。保证不和你针锋相对啦,保证不在你家门口堵你,拳脚相向。”
“而是为——”
宋余杭微微仰起头:“替她报仇。”
“不管,那人是谁。”
眼角余光里,林舸身子微微僵。
他转过身,讽刺地笑。
,那笑容却并没有到达眼底。
他开玩笑般:“你应该下去陪她。”
宋余杭点头:“会,但不是现在。”
林舸撑伞转身:“也不过如此。”
这场雨,不,或者说是林厌死,让两个人中间原本就有隔阂些东西变得更明朗。
陵园管理人奇道:“这埋着是您什人啊,刮风下雨天天都来?”
宋余杭回头,微微笑。
“妻子。”
等她刚坐回车里,还来不及擦头发,扔在副驾驶上
“什都听你,你……能回来吗?”
雨下很大,宋余杭也不知道是哭还是什,眼前很快就模糊不清。
她也不知道在这坐多久,半边身子都麻时候,被人轻轻摇醒。
陵园管理人:“小姐,小姐,这大雨,别在这坐着。”
宋余杭抬头看,天已经彻底黑。
“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她也就不会死。”
等人走后,宋余杭紧握拳头才松开来,她复又蹲下身,把林舸带来那束花扔老远,把墓碑前打扫干净,放上自己那捧,也是她沉甸甸爱情。
宋余杭手摸着墓碑上那行字,眼眶热。
——为生者权,替死者言。
她果然还是用这句话当作墓志铭。
林舸撕毁伪善面具,她也不必再装什大度。
宋余杭没回头,看着照片上她。
“她活着,说最后句话是答应做未婚妻,她死,也是亡妻,百年之后,们同衾同穴。”
“现在活着,不是为苟且偷生。”
她紧紧攥着拳头,雨水顺着削瘦脸颊往下淌,字句,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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