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股小旋风般刮到冰箱那里,怒气冲冲地取出根冰棍,再递到趴在桌边大黄狗前,大声道:“小狗,吃冰棍。”
接着又拿出搪瓷缸里剩下半截冰棍,塞到嘴里狠狠咬口。
嘶溜……嘶溜……
嘎嘣……嘎嘣……
沈季泽不吭声。
嘶溜……嘶溜……
沈季泽将作文本摊在腿上,以个别扭姿势写字,嘴里道:“有教养人吃东西都不会发出声音。”
卢茸正在嘬冰棍动作停住,他偷偷扭头看眼面无表情沈季泽,改成只小口小口地咬。
嘎嘣……嘎嘣……
“跟耗子吃黄豆似。”沈季泽盯着作文本冷冷地说。
沈季泽如愿以偿进屋,在木制沙发上坐下,靠上渗着凉意椅背,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
卢茸看眼他晒得通红脸,起身去墙角冰箱里取出根冰棍,递给他说:“吃吧。”
他半垂着眼帘,长长睫毛遮住眼睛,声线虽然软,语气却很平淡。
沈季泽父母四十出头才有他,除在学习方面要求严格,其他方面算得上很娇惯。班上同学也以他为首,事事都听他。
所以此时虽然很想吃冰棍,但卢茸态度又让他不高兴起来,便生硬地拒绝道:“不吃。”
接下来很安静,两人都在沉默地写作业,只听见风扇摆头嗡嗡响和四处蝉鸣。
沈季泽将作文本铺在木质沙发扶手上,拧着上半身写作文。
他从没这样积极地做过作业,带着书包来山里也是为应付父母。但目前除做作业,他想不出别事让自己看上去很忙碌,而不是呆呆坐在沙发上。
那会让
卢茸咬口在嘴里轻轻抿化,再伸出粉嫩小舌头去舔冰棍上水,安安静静地,没有发出声音。
沈季泽却偏偏想扭头看,控制不住地偷看。看卢茸吃得那专心,他腔怒意道:“现在谁还吃冰棍,扔大街上都没人吃,有些人还好意思吃得那香。”
卢茸正在起劲地舔冰棍,闻言顿住动作,慢慢收回舌头。
他将剩下点冰棍放进搪瓷缸,坐在那里没动,白皙耳朵爬上层红晕。
就在沈季泽满意地暗爽时,卢茸却腾地起身,身后椅子都被推出吱嘎长声。
说完便取下自己肩上书包,假意在里面翻找书本。
卢茸撇撇嘴,转身将那冰棍又放回冰箱。
沈季泽心头更加恼怒。
就不能再劝句?就不能语气态度柔和点?哪怕再往前递递也好,他就会顺势接过来。
卢茸坐回自己小桌,拿起放在搪瓷缸里半根冰棍,继续吃着做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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