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爷又取出两个白瓷杯,分别摆在卢茸和沈季泽面前,人倒杯。
“小泽也喝杯?”财爷问沈岩。
沈岩拍拍沈季泽肩,豪气地说:“喝,弟弟都能喝,你也喝,没事,就跟啤酒似。”
沈季泽不想当着卢茸面说自己啤酒都没有喝过,便瞧着面前酒发愣。
只见对面卢茸已经捧起酒杯,撅起嘴小心地喝口,再满足地眯起眼,黑密睫毛像排小扇子微颤,模样非常享受。
“这是自己酿梅子酒,度数很低,当糖水喝。”他对沈岩说。
又啪地打掉卢茸偷偷伸过来手:“小孩子别喝酒。”
卢茸摸摸自己手背,却混不在意,滴溜溜眼珠就去看那杯酒。
“这酒多少度?”沈岩咂口,“夏天喝这个挺好,酸酸甜甜,度数也不高。”
财爷说:“具体多少度不知道,估计就和啤酒差不多吧。”
他看上去点也不从容。
“……半夜大雨中,爸爸在街头拦着出租车,难受地趴在他背上,看到他头顶有那多白发……”
他正对着卢茸,可以看到卢茸将小书桌留出半边。
他不会去,被狗洞和冰棍戳伤自尊心还没有恢复。何况也就是字写得歪歪扭扭,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
两个小孩互不搭理,直到日落西山,大人们回来。
于是他也端起酒抿丁点。
酒水入口,确又酸又甜还带着股梅子清香,像是酸梅汤。但中间夹杂着苦涩酒味,有些怪,不好喝。
沈季泽刚想不喝,就见卢茸还捧着酒杯,两只圆眼睛透过酒杯上沿盯着他,在偷偷观察
卢茸拿双筷子从财爷腋下伸过去,在他酒杯里蘸下,伸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吮。
沈岩看得有趣,对财爷说:“啤酒也不算酒,就给茸茸喝口吧。”
“这梅子酒到处藏,只能放到屋顶横梁上,不然他就要找到偷喝。”财爷无奈地摇头。
沈季泽面无表情地吃饭,其实内心在惊叹。他是第次遇到爱喝酒小孩,有点肃然起敬,又有些不服气。
于是深深地看卢茸好几眼。
这次跟着财爷只有沈岩人,司机和其他工作人员回工地,沈岩过来接沈季泽,晚饭也自然就留在这吃。
“你们俩下午相处得怎样?”沈岩在饭桌上笑眯眯地问卢茸和沈季泽。
俩小孩都没回话,只埋头刨饭,卢茸夹块腊排骨悄悄递给桌子下大黄狗。
大黄狗叼着排骨,慌慌忙忙地跑到院角狗窝里去啃。
财爷在桌上摆两个白瓷杯,抱着装满浅褐色液体玻璃坛,给杯子都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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