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清醒,时刻告知自己来这里是做什。安逸是假,富贵是假,奉承也是假。
甄文君摸着锁骨处那藏在新月“胎记”之下旧伤疤,用力抠进去,直到将长好皮肤再次抠破,痛得她蜷缩成团。
手掌里是粘稠血液,痛,却让她清醒。
让她记得自己是谁,记得自己根记得自己恨,记得自己名字——阿来。
尽管喝很多酒,第二日甄文君还是很早就醒来。她去药房拿些药给自己敷上。这几日都是她在负责拿药,拿什药也没人注意。
去找长孙曜。
“是替庭煦姐姐高兴。”反正脸也丢,现在说什酒后失态只会更可笑,索性承认下来,当个性情中人也没什不好。甄文君反手将阿冉手里帕子拿过来,在眼角抹抹早就吓没眼泪,抱住阿冉,“如阿冉姐姐所说,庭煦姐姐常年在外奔忙都没有着家机会,更不要说相个中意郎君。长孙公子很适合庭煦姐姐,两个漂亮人儿定能生出个好看奶娃来。”
阿冉拍着她后背和她块儿感叹,甄文君抱着阿冉双臂渐渐脱力,搁在她肩膀上面无表情脸不时点点,表示赞同。
脸丢,就没脸再回去吃东西,离开司徒府时甄文君肚子都饿瘪,这晚实在委屈,早就知道不该去,惹肚子不开心。即便临走前有几位穿着光鲜小公子主动上前说要送她,她也没任何高兴感觉。她知道自己什都不是,甚至今晚筵席都和她无关,这几个油头粉面傻小子们还错当她是贵人。
坐着马车往怀琛府走时候甄文君脸还有些烫,打嗝还被酒气辣得发懵。回到府中阿竺来接她去醒醒酒,甄文君说不必,直接睡。
药房窗户正好对着前院,她听见车马声音便往外看,太阳还没出来李延意就上马车离开。
五更二点,远远地从禁苑中传出洪钟之声。钟声从太极殿前钟楼
路过前厅,前厅里依旧亮着灯火,李延意依旧在谋划着什。这多天过去也不知道她到底睡过觉没有。
李延意也好卫庭煦也罢,无论是谢扶宸还是卫纶,这些上位者都在为身后无数人和不可预知未来赌上自己性命,而她甄文君在做什?为些小小情绪便借酒消愁,不稂不莠。
躺在小屋之中,甄文君睡不着。
她知道阿母未救,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做,不能在此浪费时间浪费感情。
卫庭煦真是个可怕人,她有办法让小花和灵璧都对她死心塌地,如今甄文君即将变成臣服于她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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