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轻巧,那你还找干嘛?你去找他吧。”
“找你打听个人,青家人。你放心,不缺钱,也不找你办事,只问这个人。”
“谁?你电话里说就行。”
“……当面说吧,至于那个青家人,也要见。”她在心里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后天回洛杉矶。”
她曾经不懂为什这个人如此恨她,原本是青家欠她,可再想想,大概青家那年年给舅舅钱,让他们觉得填平这歉疚,最后只剩下她做女儿孝义,她却偏偏不尽。
她从未主动找过青家任何人,这会儿却鬼使神差地将手指往绿色键上戳。她用美国手机打,有点指望青晖没有删除她联系方式,省得她要自介绍,告诉青晖她是谁大概是这世上最为尴尬事情之。
那边响很久,就在明逾觉得快要接入语音留言时被接起,那声“喂”太过意味深长,又是中文,泄露自己并未被对方删除这信号。
“喂……”明逾也没有多说。
双方都在试探阶段。
又矮又丑,她阵难过,却又突然开心起来,去问陈西林:“你说你喜欢是明逾,你看,没有‘青’,这是。”
她从陈西林眼中看到惊悚、鄙夷、嫌弃……
她惊醒。
醒来瞬间往往是个女人最为脆弱时候,也是最为无畏时候,那瞬间渴望最为真实,那个瞬间,会想去联系冷战情人,会想给许久不见亲友打电话,会在社交平台发则洗漱完就要删心情。
那个瞬间,她想给陈西林打电话,问问她如果自己不像青卿,还会被她青睐吗?问问她青卿去哪里,逼得她非得找个替代。
“那就
“你怎?什事?”
平淡中透着冷漠。
“你还在洛杉矶吗?有事想见你。”
“见?当初爸病危,撑着口气等你,你关机不管,他老人家含恨去世,当你这辈子没脸见青家人。”
“那是和他之间恩怨,他走就带走。”
理智很快就会占据这个瞬间,冷战情人继续冷战,亲友大抵还是在平凡地度日,心情大多时候都没发出去。也没有打电话给陈西林。
她翻着手机电话簿,在个名字上下徘徊。
那个名字是青晖。她同父异母哥哥。
她与青晖、与青家联系在生父死后戛然而止,就像世上本没有这场丑陋缘分,是记忆背叛她,杜撰出这场人间丑剧。
青晖说给她最后几句话便是对她总结:没见过比你更冷血、更薄情寡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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