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淮轻轻拂过那墓帖青石砖,发现冢前瓜果供奉也是新鲜,有些香烛甚至还没有熄灭。
在靠近碑帖底部地方,则放着朵很洁净,带着露水小花。
……为什?
西淮缓缓蹙起眉,这里葬着,对候尚而言是个特别人?
他不是心软人,只是怕银止川时冲动,会断线索。
“不要打死。”
于是想想,他补充说:“要留口气。”
候尚看着这个昨日清冷出尘,隽秀寡淡得好似谪仙人,原还以为他会心生不忍替自己说话。待听清西淮说什之后,登时差点闭过气去。
对这世界彻底失望。
银止川都被他气笑,拍着候尚脸颊:
“来,你说说,们怎混账?”
候尚不说话,只阴狠狠地笑。
银止川看他这个样子就来气。
但西淮还在他身边,银止川不想让西淮看见太血腥东西。就只给候尚两耳光:
候尚被五花大绑扔回他窝棚里。
堆乱而脏破布,候尚这个高个儿粗壮身形,被扔进去时候那些烂床单都被压得皱。
“有什想说没?”
银止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冷睨,面揉自己刚才转扇弄酸手骨:“建议你自己说,不然动起手来,打人很累。”
候尚面容阴狠地望着他,往地上吐口唾沫。
西淮倒退着带上门,将里面拳打脚踢闷哼和外头彻底隔绝开来。
荒野里片狼藉,屋门外散落着地刚才弄出来木刺、乱泥和折箭渣滓。
西淮轻轻踢开这些碎屑,朝屋门后走去。
方才他就注意到,在候尚窝棚后处,安置着个没有刻字墓帖。
那个墓碑还很新,坟头也没有任何杂草,好像是受人精心打理模样。
“这下,是给你昨天胆大包天,要人笑给你看;这下,是你刚才嫌命长,敢暗算他机关。记住?你不冤。”
候尚膝盖还在淌血,银止川这两巴掌打得他更加爬也爬不起来,脸肿像个猪头。
“你先出去。”
银止川说:“等待会儿他松开再叫你进来。”
话是对西淮说,西淮听到,但是时半会儿没有动。
银止川言出必行,于是立刻让候尚感受番他很累那种打人方式。
“掘别人坟事儿都干出来,还充什嘴硬好汉!?”
动手完,银止川手掐着候尚两颊,左右看看,把他扔在地上:“混账玩意儿。”
“混账?”
候尚鼻青脸肿,但仍咬着牙,含血啐道:“没有你们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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