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知是不是觉得这样下去毫无意义,姬无恨蓦然出声
“……”
西淮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从他身处银止川身边卧底,却时常用假名给秋水阁写词就可以看出来,西淮心中始终有些他未曾放弃过东西。
他不是名好细作,但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他才始终支撑着,没有心智崩溃。
但是在被这些人看着自己狼狈姿态,甚至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逐渐失控,正在逐渐摧毁西淮心中勉强支撑着自己东西。
请来诸名大夫都是星野之都最为有名医倌,连几位脾性古怪,但是医术高超大夫也位列其中。
但是花辞树设下毒,若非江湖中人,见多识广,多半听也没有听过,从来未曾接触过东西,怎可能诊断得出来呢。
他们有些取出银针,将西淮紧紧攥着手指掰开,然后刺中指腹取出血液;有些左右拨转着西淮头颅,查看他耳后有无毒色沉积;有些持笔,卑谦地向银止川问询着西淮些平日里症状……
西淮牙关要得死紧,身上忽寒忽烫,但是身体上所有难过,都比不上心灵上屈辱难堪。
他自觉已经够过得人不人鬼不鬼,但是为什还要这样进步地羞辱他?
淮咬牙颤抖模样,伸手拨开他脸颊侧边缕发。
“让人去请大夫来。”
银止川朝门外吩咐说,他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低哑地咳声,漫不经心掩去唇角和手心暗色血迹,说:“还有姬少侠……也请他同过来看看。”
西淮生平是最宁死不屈。
他不愿意叫任何人瞧到自己狼狈不堪样子,所以宁可在失控之前自尽,也是如此。
“……”
西淮又试着去咬舌,但是这次他无论如何也够不到。
银止川将木筷固定得很牢。
眼泪如断珠般不住从白衣人眼角滚落。
“止川。”
有时候,西淮自尊心敏感到异样地步。
“银止川……”
他很低哑地哽声喃喃。
有眼泪从他眼角滚过,飞快地泅进被单中。
银止川问:“你心中知道?那你告诉。”
但是现今银止川留在他身边,无论如何都不愿离去,还请来众多大夫和姬无恨,起为他看诊,更是叫西淮难堪到极致。
仿佛被剥光衣服扔到大街上样。
他手脚都被束缚起来,口中为防止再咬舌,也垫东西。西淮紧紧攥着拳,几乎要将手心掐出血痕来。
“请查查是什病因。”
银止川坐在他身侧,声音低哑,脸上看不出什神情,似乎是极其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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